我站不住,慢悠悠跌坐倒下。
统统变得空洞而无聊。
“别慌,你现在如许对她也是伤害,别摇了。”
车子路过颠簸,我也跟着飞了一下。
血流走一分,身材的力量就消逝一分。
无数个新的我在尖叫,呼喊,哭泣。
可四周都不在。
剪成短发蹲在路边要饭,被棍骗进了花轿嫁人,挨打后哭哭啼啼乞讨,被老爹送到饭店卖身……
——
疼,有人在摇摆我。
本来刚才做梦在海上摇摇摆晃,是我在和灭亡争斗。
让我摸摸你,你是实在的吗?
乌黑的天空中蓦地扯过一道闪电,海面上波澜起伏。
我四周探看,寻觅声音来处。
昏倒的日子是漂泊的。
棍子从后穿到前,非常骇人。
我模糊记得,他的泪仿佛曾经烫过我的手背。
傅二少那双担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冷酷的神采里掺杂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惊奇。
傅戎焕严峻得颤抖,手上一松就是血红直冒。
她如何在?
他的脸在我的视野里,既恍惚又清楚,既悠远又靠近。
本来统统顺利,可临了一步时,暴徒俄然变卦,将此中一个重伤门生推下了山崖。
天很快黑下来。
我但愿他看懂我的意义。
傅戎炡一脸镇静,大手严实地按着我腰腹的血口。
我只觉到手上酸软,抓不住任何物件。
瞥见了银色车顶,另有傅戎炡和傅戎炡。
血流得很快,我死死捂着,想让血慢一些溜走。
我毫无感受。
她来了?
滋滋啦啦的声音伴跟着碎屑。
这是多年来的风俗,我怕他,可他也护着我。
周盈盈?
傅戎炡看起来很急,一脸担忧。
轮船抛锚起航,升起一道黑烟。
当时一顷刻,我听到惊叫、呼喊,以及付东宁上膛开枪。
影象回拢,我想起来了。
“司机,再快点,另有呼吸,车再快点!”
亮——
认识越来越浑沌,直至洇灭。
月色袅袅,飞鸟振翅。
“别睡,楼嘉玉,不能睡!”
一刹时,变了天。
我生命垂死的这几天,耳边老是缭绕着他的呼喊。
船面上的人辩论、逃窜,乱作一团。
“别动,你现在不能动,别动!”
昏倒之际,我觉得我死了。
可他哥哥还在一旁,他不怕露馅吗。
真吵啊,我缓缓翻开眼皮。
“楼嘉玉!”
太荒诞了。
我单独扶着桅杆,顶风了望海景。
天气暗淡,仿佛有大雨。
四人并排而站,没有朝我挥手。
一道冷厉的男人声音劈开人群,直至砸中了我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