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格格微微一怔，便如乳燕投林普通，一头扎进廿廿的怀里，嚎啕大哭，“额娘……”
点额说着，亲热地伸脱手去握住廿廿的手，将廿廿拉到她身边儿，肩膀挨着肩膀坐着，“我身边有我们四妞，刘佳氏身边儿也有三妞，那五妞天然就该由小侧福晋你扶养着。”
廿廿心底，被一种陌生却又熟谙的情素击中。
“……宫里的屋子都有规制，以东为尊。现在骨朵儿不在了，东边儿屋子空出来，按说得叫你挪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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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因为如许一声额娘，而不是“小额娘”，廿廿回了撷芳殿去，便去求十五阿哥和嫡福晋。
本来因为沈佳氏的原因，廿廿嫁出去以后，这个五格格与她也不算靠近；但是这一刻，那孩子倒是一双手臂紧紧抱住了她，软软的身子如抓住拯救稻草普通用力依偎着她。
廿廿说着便赶快欢乐地起家施礼，“妾身谢过阿哥爷和嫡福晋！”
廿廿便也从速点头，“爷说的对！大侧福晋那边的屋子，我还是不去了。我在西头儿住的挺好的，就不必挪动了吧。”
“嗯？”含月愣了一下儿，尽力回想一回，才微微皱了皱眉，“主子模糊听着，主子爷喊的仿佛是‘大福晋’。”
“改的，只是小侧福晋的身份罢了――阿哥爷对她的称呼里，已是将阿谁‘侧’字给撤了啊。”
廿廿领命尾跟着十五阿哥出来，一向送到垂花门口。
点额便是含笑点头，歪头对十五阿哥说，“那妾身就做了这个主了？”
当着嫡福晋的面儿，十五阿哥没急着作答，反倒是先回眸去瞧嫡福晋，嘴上还是对着廿廿说话儿：“怨不得你今儿下着雪，还要去兆祥所看五妞儿，本来你心下已经有了这个决定。”
十五阿哥摆布看看，借着雪雾簌簌，伸手捏捏廿廿的手。
十五阿哥说完，便自起家，“我另有事，你们说话儿吧。”
廿廿冲十五阿哥眨眨眼，小声说，“……何况我觉着，便是这撷芳殿里，我们也住未几久了。到时候要挪动就一起都挪动了，何必现在还要折腾一回？”
廿廿红着脸从速道，“实则兆祥所里另有那么多嬷嬷呢，我们家里也另有嫡福晋和九姐姐你们教着我，我也不过经常畴昔看顾一眼，问问寒暖罢了，倒不消我亲身做甚么去。”
十五阿哥会心，长眉高挑，却也是轻笑一声，伸手刮了廿廿鼻子一记。
含月走过来蹲在点额膝边，“主子也别多想。当年太祖天子、太宗天子还在关东老皇宫的时候儿，不决后宫位分之时，还不是正宫还是称作‘大福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