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巴多尔济感喟一声,“……七额驸、九额驸、我、麒麟保四人乃是同岁,从小都一起在宫里长大。要提及你家阿哥爷啊,那会子还只是个跟在我们几个P股背面瞎跑的小孩儿……”
为此战事,京中冬至节的施礼都止了,八十一岁的乾隆爷只眺望着西南的捷报。
便是好些天回家一趟,都是来去仓促,很多时候就是换换衣裳,慰劳点额和廿廿两句就走了。
福康安必然是临走将替母做寿之事奉求给了十五阿哥。
但是当福康安每次离京到差,特别是要带兵去兵戈的时候儿,都会在离京之前,见一回十五阿哥。
廿廿也曾想过,或许是因为福康安的弟弟福长安?
丹巴多尔济手把着腰带,昂首看一眼这九重宫阙,也是深深叹了口气。
两人之间的这类感受……有一点点像十五阿哥与和珅之间的不睦;却又不是一回事。
丹巴多尔济又感喟一声,“七公主是长姐,你们家阿哥爷从小儿就跟扭股糖似的黏着七公主,走哪儿跟哪儿。七公主也是最为心疼你们家阿哥爷,到哪儿都要带着他去……我们自是都哄着你家阿哥爷玩儿,也就麒麟保一个不肯意。”
主将福康安被授予将军,副将海兰察、奎林授予参赞。
廿廿的眼圈儿便又是一潮。
本年是福康安母亲七十大寿,若不是廓尔喀与唐古特起了战事,朝廷需求福康安去速剿,那么福康安本来此时应当是留在京里替母做寿的。
转念一想,方才带兵走的人,自是福康安。
两小我,仿佛很有些芥蒂,相互不买账;
另有一宗……廿廿想,福康安何尝不是为了防备着和珅去。
“……不瞒你说,我也如许想。我从小就是在宫里长大,这么着倒像是回家了呢。”
他也死力禁止着,“嘿”了一声,“麒麟保刚回京,还说要一起好好喝一场,成果还没等见面,就又带兵走了。”
福长安为庶出,自幼便与福康安不睦。
此时朝廷用兵,福康安军功最隆、大战所胜最多。
廿廿含笑眨眨眼,“额驸虽说被革了王爵,不过却换来到圣上跟前来执卫……依我看,倒是明降暗升了呢。”
虽说阿哥爷仓促来去,并未详说福康安究竟与他说过甚么,但是廿廿暗里里倒也能大抵猜着一点儿。
过年前后,廿廿多有机遇到皇上跟前施礼,这便遇见了乾清门行走的丹巴多尔济。
“额驸说的是嘉勇公富康安么?”
丹巴多尔济的语气里尽是感喟,廿廿听来却不由得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