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世人，看着王铎留下的墨宝指指导点。不屑者有之，触碰苦衷者有之，更多的则是苍茫。搞不清楚王铎这话的意义，莫非让他们这些五六品的小官儿通同起来斗倒马士英？
马士英沉寂了半晌，说：“且让他们去争吧，争得越凶越好，如许，老夫才有一份平静，去安放心心的做事。老夫跟他们斗了半辈子，总算是摸到了些门道。文聪，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不抛出去一根肉骨头，那帮子清流就会死死的盯着你，让你束手束脚。他们想要，好！那老夫就给他们。”马士英蓦地转过身后，志对劲满地笑道：“等他们争得头破血流，才发明为了根肉骨头，竟然丢了上好的贪吃大宴。”
“连文聪都如此作想，想来复社世人，也只会觉得老夫会趁机安插亲信吧？”马士英苦笑点头：“错了，错的离谱。汝不晓得，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事理？独揽内阁天然是好，可那必将会引得天下人反弹。便给了他们，让他们去争又如何？有老夫，有史阁部，有钱谦益，内阁票数早已过半。就算是他们争了这个缺，又如何？”
王铎对劲地点点头，闭上眼睛，仿佛要将南京的风景紧紧印在愈发痴钝的脑袋里。很久，王铎睁看眼，蓦地喝道：“笔墨服侍！”
很久，一向沉默着的黄宗羲俄然开口：“黄道周如何？”
杨文聪哑然，不晓得首辅大人说的是哪出。
小口地吞咽着参茶，右手有节拍地在膝盖上悄悄敲击着，沉浸在昆曲当中的马士英俄然开口：“文聪，你觉得，那些清流现在在忙甚么？”
“……多说无益。我等莫不如商讨一下谁来补充王大人的缺。”
“不必忧心，老夫已找好了说客。”顿了顿，马士英转头对杨文聪道：“汝明日起，兼顾户部计算赋税……复社与东林党要争，就让他们去争好了。老夫说了，他们格式太小，以是老夫是首辅，而他们只是微末小吏。时不我待啊……”
杨文聪如有所思。
马士英含笑点头，接着问：“那我们该当如何？”
劈面坐着的顾炎武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王大人德高望重，虽无建立，也非我等能够随便指责的……”他乃至本身都说不下去了。就连顾炎武都对这位王大人十二分的不满。德行是够高贵的，然后一事无成。既没有魁首的统和力，也没有魁首的办理才气。四年来，清流的权势不但没有扩大，反倒每况愈下。顾炎武猜想，若非有复社支撑着，只怕朝廷早就被马党完整兼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