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首,恰好对上息风似笑非笑的目光:“昔年玉隐一族违背天意与轩辕皇室结为秦,晋之好,他们虽在骊山隐居诞下了子嗣,也过了几年神仙眷侣的日子,但是好景不长,终究圣女气血干枯而死。而那豫章王自圣女死以后是生是死了局就不得而知了。即使是昔年那天纵奇才、在疆场上叱咤风云的豫章王,不也是不得不逃不过天意二字么……”
陆铮嘲笑道:“在豫章王伉俪归隐骊山以后,当真过上了神仙眷侣的日子吗?所谓兄弟情深,不过是帝王猜忌,若当真能放他解甲归田,又为何不给他封地而是将行宫修建在骊山呢?”
“谁的冤魂?”赵肃眉眼锋利的盯着息风道。
追痕晓得边关将士实则不满赵泓煦阿谁储君已久,但如此较着的在赵肃面前说出来还是第一次。陆铮并非打动之人,他说出这番话,想必已经嗅到了某种危急!
却见陆铮没说话,皱眉不知在想甚么,追痕不解道:“如何了这是。”
昔年在月宫时苏玉徽和陌华一旦出错能躲得过徒弟的鞠问,却躲不过息风的鞠问,他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用这幽蓝的目光盯着你看,将苏玉徽吓得连掏了几个鸟窝的事都招了出来。
但赵肃却任其打量,面庞清冷,如同坚固的花岗石一样看不出任何的情感马脚。
追痕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刘武英阿谁大老粗么,此事我当然晓得。传闻当年那轩辕辛是为了一个女子才甘心削除爵位,交出兵权归隐园林的。当时武宗帝为此事大怒几乎兄弟反目,但是终究还是应下了这门婚事,且在骊山修建行宫让他们佳耦居住在那边,可见皇恩深厚……”
恍忽间那一截青衣的女子似是要破画而出,赵肃下认识的伸手想要抓住甚么,可终究不过是一手虚无罢了。
昔年的武宗帝与豫章王乃是同胞兄弟,二人年龄相差甚大,虽为兄弟但情同父子,豫章王为武宗帝南征北战立下军功无数,而武宗帝也未曾虐待过他。
“世人皆知豫章王轩辕辛天纵奇才,乱世初定后边关不稳,是他帮手武宗帝南征北战才初创了那开元乱世。可当他风头正盛之时,却解甲归田,隐居于骊山当中……”陆铮缓缓道。
追痕被问的一愣一愣的,“武宗帝这是……鸟尽弓藏?”
明灭不定的灯火下青年眉眼张扬,带着不成一世的傲视之意,笑道:“我只信,人定胜天!”
息风将展开的画卷重新收回了匣子中,那非丝非绢的材质在迷离的灯火下好像有流光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