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靖忍不住从旁冒出一句话来,“如何没教给孩儿?”
梁文靖夙来胆量不大,虽一定多么贪恐怕死,却也非为了民族大义、舍生忘死之人,这李代桃僵之举,一听就知风险极大,梁文靖天然不肯。
蒙古铁蹄南侵,搏斗汉人无数,李无情虽没法窜改乾坤,但,大杀一番蒙古鞑子,出一出心头的恶气,还是没题目的。
“我不要做……”
梁文靖心安理得,“不过,老爹,你必然不会让我打扮甚么淮安王吧!”
梁天德又道:“梁某也非没血性的懦夫,当年刺杀佞臣,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也是为大宋百姓。虽明知犬子无能,难当大任。但三位为天下百姓,敢将身家性命赌在这傻小子身上。梁某身为其父,又岂能畏首畏尾,效妇人所为!”
“哈哈哈,好,好,古语有云:庙堂少侠士,草泽多豪杰。四位心系家国,为百姓之好处,甘心将存亡置之度外,冷血甚为佩服,此番运营,算我一份。”
“记得!”端木长歌点头道:“如何?”
端木长歌略一沉吟,道:“好!”
白朴抱拳道:“梁先生热诚肝胆,白某觉得先生千万不会回绝的。”
严刚的大嗓门在空山中传得老远。
白朴大喜:“冷兄情愿互助,我等自是求之不得。”
“老爹,你真的那么短长么?”
梁天德神采一沉,望着暗沉沉的天空,长长吐了口气,“二十年了呢!”他轻声道:“千方百计,东躲西藏,毕竟还是没能避过!”
端木长歌捻须浅笑。
“白某的确没看错梁先生!”
梁天德则大为感慨,道:“中间当真好记性了。”
白朴点点头,看了梁文靖一眼,又看了看淮安王的遗容,正要感喟,俄然浑身一震,猛地昂首,直直盯着梁文靖。
白朴吸一口气,寂然道:“瞒过一时是一时,千岁若在,大宋天下可安,千岁死讯若传出,有何结果,严兄应当明白。”
“由得了你么?”梁天德黑着脸说:“事情是你惹上身的,大丈夫敢做敢当!”
“可惜,我这儿子从小傻兮兮的,实在难以当此重担。”
白朴盯着梁文靖缓缓道。
“不错,”端木长歌接过话头:“现在蒙古雄师压境,千岁死讯如果传出,火线军心摆荡,局势去也。不过,如有个假千岁供着,稳住军心,或许能与蒙古一搏。此事假定胜利,可造福天下百姓;如果事败,你我三人是难逃灭族之祸,成果却也与此时传出死讯没甚么别离。故而衡量短长,不如寄胜利于万一,赌一赌我们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