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里一边快步而行,一边揣摩着,吴亦有如此焦急赶来,必定不是没联络到人,应当是与郑七谈崩了,是代价的启事?还是对方底子就不成理喻,不肯意赎人赎船,还想再打一次东兴港?

“他这是想套我们的秘闻。”胡万里不觉得意的道:“不消换人,放权就是,那是林海我看还能够,让他做主,争夺最大的好处就行。”

“小弟也没甚么好怕的,大不了今后不宿驿站。”胡万里微浅笑道:“大礼节之争时,恩师不也是千夫所指?这事,起码不会被京官言官尽情攻讦,有何可惧?再说了,这把火放与不放,全凭恩师做主,恩师若不怕,小弟又有甚么好怕的?”

胡万里倒是反问道:“既是如此,子安兄何故还敢在这折子上署名?”

呷了口茶,顾显仁才沉吟着道:“张阁老盛极难继,长青却尚不到而立之年,此时激流勇退,制止堕入党争,也不失为上策。”

送去福州?顾显仁眸子一转,道:“长青觉得那些个大员会署名?”

瞥了胡万里一眼,顾显仁才轻声道:“此议并非是杞人忧天,长青实是应当慎重考虑一番。”

听他如此说,胡万里不由来了兴趣,道:“子安兄莫非也有此设法?”

顾显仁浅笑着道:“现在张阁老已经复出,他们哪还敢期望?能均沾一点功绩已是喜不自胜了。”

吴亦有看了他一眼,才沉声道:“长青兄,如此做的话,缝隙太大,轻易呈现吃里扒外的景象,这可不是小数额,再说了,传出去也影响东兴港的名誉不是。”RS

“换了是小弟,必定毫不踌躇的署名。”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岂不闻乱世出豪杰?有争斗才有机遇,有争斗才不会论资排辈,二三品的大员,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尺,是要讲究机遇的,凡是有点进取心的都不会错过这个机遇。”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顾显仁接过折仔细细看完,不由暗笑这小子缺德,这份折子上,胡万里不但将三件差事连在一起,并且对驿站弊端也不再对付了事,而是直言不讳的指出驿站的各种弊端,更是锋利的指出,州县官员借驿站乱免费乱分摊,残民以自肥,收刮民脂民膏以皋牢过往官员,贿赂下属,并且发起在福建全省推行整治驿站弊端。

“都是一条船上的,有功绩天然要让大师均沾。”胡万里说着取出一份折子,道:“整治驿站弊端、筹建农学院、推行北方官话,这三份差事这个月内都将具折上奏,子安兄将这份折子给他们看看,情愿要这份功绩的,小弟就将名字誊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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