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熟读史乘,对武勋荣衰转折点的土木堡之役可谓是知之甚详,他清楚徐廷德所言的不同心,当是指雄师远征缺粮,退守土木堡之时,不但援兵迟迟不至,一众勋臣亦是相互掣肘,这也是厥后总结败北的启事之一。

又细细看了一遍,稍为沉吟,他才踱回坐位,含笑道:“武定侯熟知本朝典章,对土木堡之变想来亦非常熟谙,不知对此役兵败,是何观点?”

就在郭勋有些难堪之时,却听的门外有人轻声道:“国公爷,有急件。”

这只是猜测,并且是毫无证据的猜测,能济得了甚么事情?郭勋不由微觉绝望,微微沉吟,他才道:“此役已经畴昔了数十年,早已物是人非,只怕难以彻查。”

一众勋臣想推他出头,这一点早在徐廷德的料想当中,毕竟事由徐鹏举而起,不管他愿不肯意,徐家都不成能置身事外,不过郭勋说的如此直接,并且模糊有威胁的意味,这让他有些不快,但想到郭勋夙来持宠而骄,他亦懒的计算,这事情出头是要出的,不然说不畴昔,但的讲究个别例,相互攻讦,一众勋臣是敌不过文官的这是不争的究竟,再则,他也想摸摸底。

这是要顺带拉拢寺人了,郭勋点了点头,道:“这事易办,连夜就能通报他们。”

见他开口就直奔主题,徐廷德忙一伸手,道:“进房再说罢。”

微微沉吟他才沉声问道:“本公嘉靖八年才袭爵位,如何敢当德高望重之语既是事关勋臣切身好处,本公自是不敢袖手旁观不过此事不能鲁莽,再输,我们就没退路了。”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英国公张仑,成国公朱凤,安仁伯王桓,彭城伯张钦,会昌侯孙呆,恭敬侯吴世兴,这几位在京的勋贵可都有联络?”

“妙!”郭勋不由抚掌轻笑道:“魏国公这一招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二人进房落座,待的下人奉上茶水,徐廷德才开口道:“京师勋臣以英国公张仑 成国公朱凤,另有世侄三报酬首,老夫不过一闲人,文武之争,虽是故意,何如有力。”

微微沉吟,他才接着道:“不但是勋臣,宫中寺人亦要知会一声,一向以来,土木堡之役的罪恶都是寺人王振背着,借此机遇给他翻昭雪。”

郭勋满头雾水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摸索着道:“徐公何故对此役如此上心?”

土木堡之役是统统勋臣心中永久的痛,是役,英国公张辅以及十余位都督阵亡,勋臣精锐后辈亦在此役伤亡殆尽,对武勋个人而言,实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此役以后,武勋就此一橛不振,连五府掌印的人选都只能从各府纨绔后辈中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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