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里留意细心打量，一众孩子有男有女，小的十1、二岁，大者十4、五岁，一色皆是小厮打扮，不过，一个个看起来都是面黄肌瘦，跟豆芽似的，明显都是哀鸿出身。
赵文华边走边指着一座清真寺先容道：“牛街清真寺乃是北京最陈腐的清真寺，此地乃京师最大之回回聚居区，发卖骡马、宰杀牛羊者多系江南、山东二省之回回，相传皆是跟随燕王扫北之军僚先人。”
见胡万里皱眉头，赵文华不由轻笑道：“京师就是如此，火食稠密，牲口浩繁，初来乍到，皆有些不适，风俗了就好。”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前面不远就是一家兼营贩人的，长青想来对牙人不熟吧？”
伴计一听，立即就满脸堆笑的，道：“几位客长请跟小的来。”说着便领着几人进了二门又折向东边的跨院，将世人让进了客堂。
说话间，几人便进了一家挂着‘驴子孙家’招牌的店铺，一进店门，小二便恭敬的迎了上来号召道：“两位老客，内里请，是进院还是进屋？”
“拐卖的也有，不过很少。”赵文华呷了口茶，才缓缓摇着折扇说道：“拐卖之孩童，普通并不好卖，卖主为制止费事，皆不肯要，发卖之孩童，多是灾荒频发之省分百姓贱价售卖的，一则减轻承担，二则亦是给孩子一个机遇。”
这话题有些沉重，赵文华明显亦不肯意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当下就转了话头道：“现在宦海鼓起一股礼聘幕僚亲随之风，特别是外放处所为官，都时髦礼聘幕僚亲随以帮手政务，管束处所胥吏差役，长青年青有为，不定有外放转迁之机遇，便是买仆，何不本身种植几个亲随，一旦外放，亦可得心应手？”
宣武门外骡马市大街、牛街，天然就是发卖骡马牛等牲口以及宰杀牛羊而闻名的街道，京师的牛羊肉供应多是出自牛街，买卖牲口者亦多集合于此地，其繁华热烈自不待言，让胡万里稍觉奇特的是，来交常常的人群中有很多是戴着小白帽的**。
两人一落座，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便徐行跟了出去，微微一揖，含笑道：“二位客长，不知是要丫环还是小厮？”
待那人分开，胡万里便开口问道：“这些牙人发卖的孩子从何而来？不会是拐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