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他又接着道:“另有一题,是算术题,你们听细心了。”说着,他便改用口语文,说道:“两个卖油的伴计要平分十斤油,可手上没有秤,他们只要一个油篓,一个油罐和一个油葫芦,这三样东西各可装油十斤、七斤、三斤,该如何分?”
一向闷不吭声的牙人立即上前满脸堆笑的说道:“客长可真是好眼力,这女娃真恰是个好胚子,甭看面黄肌瘦的,那是饿的,白面大米将养几年,保准出落的如花似玉。”
本来他还兴头实足,一见这景象,立即就没了兴趣,草草扫了一众孩子一眼,他便沉吟不语,赵文华对此倒是司空见惯,见他不吭声,便起家来回的漫步审量,随后指着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女人,道:“这个多少?”
说着,他谙练的一把将那女孩的口捏开,说道:“客长请看,这一口糯米银牙划一整如排碎玉,这下巴颏不长不短冗长尖,特别是这一双眼睛,水灵灵,黑幽幽,另有这两道柳眉弯如新月,这摸样......。”
“爷既是懂行的,小的也不敢乱叫价,八两,八两您牵走。”说着那牙人便一把将春儿拉了过来。
这题有必然的难度,不但是赵文华皱眉,两个牙人亦皱起了眉头,内心估摸着怕是没人能够答出来,令一世人大跌眼镜的是,不过半晌,阿谁长的最丑的,被牙人说的连二两银子也不值的小孩怯怯的道:“回老爷,将油倒进油葫芦,再倒进油篓,连着三次,剩下的就只要一斤油,再将油篓的九斤油倒进油罐,油罐的油再倒进油葫芦,那么油罐的油就剩四斤,加上剩下的一斤就刚好是五斤。”
赵文华瞥了他一眼,微浅笑着摇了点头,胡万里心知着了牙人的套儿,脸上不觉有些讪然,对春儿招了招手,不再吭声,春儿极其灵巧的赶紧站到了他身后。
这小子反应够快,胡万里不由暗赞了一声,细心的打量了他一番,这孩子确切是丑,疙瘩眉毛黑豆眼,并且一脸的麻子,应是出天花落下的,嘴唇上另有道疤,应当是牙人决计收来做烘托的。
“这个就便宜你了,小厮就按四两一个,如何?”赵文华说着又开端一个个打量。
两个牙人听都是一愣,另有读书人买小厮不看模样的?四两一个,倒也不亏,两人对视了一眼,便点头道:“客长是利落人,就依客长的。”
赵文华亦是点了点头,赞美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别例好,既省了一一谈价,又能从中挑出聪明机警的,这家伙能够连捷进士,看来确有几分聪明,只不知他会出甚么题目来考这些没有进过学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