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容连连点头:“恰是这个理,婢子瞧本日那郎君固然荒唐些,幸亏样貌极好,对娘子也非常上心,若真故意,倒是……”
晚间,金铃替沈安青卸了钗环,撒了发谨慎地梳理着,采容在一旁清算着大夫人叫人送来的锦缎料子,倒是少见的沉默少言。
她待窦二娘赔了礼后,笑着道:“婵娘不必如此,不过是些许曲解,说开了便无事了。”窦二娘子白了她一眼,不情不肯地退开了去。
采容昂首,倒是泪盈于眶:“娘子,你本日受了这很多委曲,就算得了这些衣料又有甚么可欢乐的,这府里过分作践人了!”
大夫人倒是笑着一把扶住了:“青娘何必如此多礼,我此来是替阿婵向你赔不是的。”她向着身后撅着嘴别过脸去的窦二娘子道:“还不过来好生向青娘赔罪。”
沈安青差点笑了起来,贺兰临自来就是那副风骚不羁的操行,待哪位娘子都是东风拂面亲热风雅,本日怕也只是信手而为,那里就算的上是上心了,她若真是起了心,只怕窦二娘子更是闹的短长。
离北配房远了,窦二娘子这才委曲地上前拉了大夫人的手:“阿娘如何这般汲引那乡女,竟然叫我去与她赔了不是,真是丢了脸面。”
“周国公送衣料与她,与你有何相干,你如许撕破了脸骂上门去热诚于她,旁人如何看?”大夫人见她还是不开窍,一门心机惟着与沈安青置气,恨铁不成钢地怒道,“你那点子心机现在怕是大家皆知,未出阁的娘子如许闹腾还能有甚么好名声。”
沈安青闲闲倚在席上,看着她二人笑道:“好不知羞,还未配人,就敢公开议论郎君婚配了,明儿我干脆把你们二人送去与那姣美郎君可好?”
金铃在旁低声道:“府里民气难测,娘子还是早作筹算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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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二娘子动了动,却只是瞪了沈安青一眼,并不向前来。
窦二娘子咬着唇低下头去不言不语,口中还是不甘地咕哝道:“谁晓得她用了甚么手腕,哄得周国公送了衣料与她,我不过是气不过……”
“大夫人。”沈安青拜下见礼,神采平平。
金铃却在旁点头道:“那郎君是皇族勋贵,又是名声不佳,只怕非良配。”
采容与金铃俱是红了脸,讷讷道:“婢子们也是替娘子担忧,这府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她拉着沈安青的手一道坐下,叹道:“自青娘来了府中,待阿慕阿婵非常亲厚,又肯将茶艺相传,还数次替阿婵解了围,我内心是都记取的,也实在感激。”她看了眼还忿忿立在一旁的窦二娘子,目光微黯:“阿婵自小被我宠得坏了,性子也燥烈,又是个没心肝的,本日竟然为了些许小事冲撞冲犯了你,我传闻了非常焦急,叫了她来问了,这才赶过来替她向你陪个不是,还望你瞧在我的份上饶了她这一遭,莫要记心才是。”说着便要起来向沈安青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