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青谦让隧道:“殿下过奖了。”二人倒是这般品茶闲话,过了大半个时候,许皇后放她出宫去了。
赵瑛娘低低叹道:“这一去,只怕再难有相见之期。”
许皇后似是有些感慨,悄悄叹道:“记得当年本宫也不过是东市上一个调香女,整日便是在铺子中调香,未曾想会有本日。”
许皇后已是悖然大怒,一拍案几,怒道:“不成器的东西,你竟然还敢妄图与那和另有干系,窦家的婚事你是本身求得,你觉得你是一时与端和负气,求了赐婚圣旨便罢了,现在嫁与不嫁已经过不得你了,给我归去安生筹办绣工,无我的口谕不得出宫!”
傅尚书滑头地一笑:“殿下忘了,除了朝中权势,另有四大氏族倒是与这些个朝权在握的不相高低。”
许皇后让她坐下,有几分踌躇隧道:“先前李令月成心送了那小娘进宫来,我并不肯意,只是现在看来,阻了她一个也是无用,圣上的心机……倒不如叫她进宫来得了爱重,与她交好或者另有一线转机。”
沈安青这才松了口气:“这便好了,你得空也出来与我们聚一聚,整日在府里过分无趣。”
傅尚宫安慰道:“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又是自来受贤人与殿下爱宠,岂是那等平常民女所能比的,待大婚以后,公主降落窦府,便会晓得世情了。”
许皇后并未发觉她的惊奇,只是一径道:“当时节,本宫也不过十四五岁,与你现在普通年事,为了餬口计,整日在叔父的香料铺中调香,说来也是天份使然,我能识得每一种香料,只要闻过一遍再不会忘,还能自调好的香丸中辩白出每一种香料来。”
许皇后吐出一口气,有力地靠在凭几上:“本宫事事为她姐妹二人操碎了心,偏生她还是这般率性妄为。你说她年幼,看看那沈青娘,不过十五已经自主女户,桩桩件件都强她很多。”
好久,许皇后才回过神来,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沈安青:“竟与你提及这些来了,还望娘子莫要见笑。”
沈安青见她似是沉浸在回想中,不敢打搅,只好替她斟上饮子奉上前去。
沈安青踏进含凉殿,此次所见倒是与先前又分歧,层层丹凤帷幔俱已挽起,殿中只得几张坐席,许皇后倒是一身家常黛绿半臂襦裙,结着灵蛇髻,沉静坐在席上,见她来了微微点头:“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