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女史笑盈盈上前来拜倒:“沈娘子安好。”
“宣城长公主之子兰陵郡王崔奕不就是崔氏一族的宗嗣么?”傅尚书浅笑着道,“如果能将他皋牢住,还怕崔氏一族不肯脱手互助么?四大氏族来往密切,天然也会站在殿下这一边,到时……”
沈安青踏进含凉殿,此次所见倒是与先前又分歧,层层丹凤帷幔俱已挽起,殿中只得几张坐席,许皇后倒是一身家常黛绿半臂襦裙,结着灵蛇髻,沉静坐在席上,见她来了微微点头:“过来坐下。”
许皇后唇角勾起:“转眼已是数十年,只怕早已无人晓得这些陈年旧事了。”她望了望沈安青,“听闻娘子擅点茶技艺,未知可否让本宫也能试一试娘子的茶艺?”
女史笑道:“传皇后殿下诏,召沈娘子进宫陛见。”
沈安青拜伏道:“蒙皇后殿下恩情,奴已经自主女户,现在在洛遥坊置了一处宅院。”
“晓得又如何,”信安公主刁蛮地仰着头,“晓得了,我便求圣诏命他出家娶了我,省的还要去窦家看那几个女人。”
许皇后并未发觉她的惊奇,只是一径道:“当时节,本宫也不过十四五岁,与你现在普通年事,为了餬口计,整日在叔父的香料铺中调香,说来也是天份使然,我能识得每一种香料,只要闻过一遍再不会忘,还能自调好的香丸中辩白出每一种香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