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往昔的慈爱,沈老容色严厉了几分,当真盯着安沈氏即问道阿姝,你是否有事瞒着母亲?昨儿我为何非要接芫姐儿回府,你当真不明白?”
沈老口中的赵将军名赵沛言,是德隆帝的宠将,可谓新贵代表,又因幼年英勇,是旧贵望族争订交友攀好的新贵漂亮。很多侯府贵门均欲招他为婿,将自家嫡出的闺女嫁做将军,他却回绝果断,府中唯有个来源不明、身份寒微的妾室。
“母亲,您传闻了吗不跳字。觑着面前人神采的双眸略带闪躲。
如芝兰矗立的颀长男人立在她的身前,神采儒雅,启唇低语婉儿,有了这封信,他赵沛言饶是再得宠,圣上亦不能不治他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凝睇了眼纸上笔迹,悠长复道你临摹他笔迹三年,我竟快健忘你畴前的字了。”
德隆五年元月廿三,赵将军挂帅出征,赴战抗戎。
惨白衰弱的人儿重新躺下,坐在床沿的安沈氏面露倦怠,掩手打了个哈欠替侄女掖了掖被角,挪前悄悄抚着沈嘉芫的脸颊,眸中慈光和顺。见对方无声无语地望着茜色帐幔,如漆灵动的双眸落空了昔日光彩,仿佛对周边环境毫无知觉,心底又生焦心,摸索了对方额头见没有复兴热才放心。
如此炙手可热的将军,府邸里却只要个婉姨娘,这些年王谢女眷聚宴时亦曾发帖,她却均以“身份寒微”的来由婉拒。
见女儿起家,沈老感喟又语伯爷昨儿深夜才回府,和祈哥儿几都歇在了外院。方才我探听了才晓得,昨早晨宫里的践行宴,赵将军去迟,圣前失礼。”语气渐重,目光舒展在安沈氏周身。
“女人醒啦!”
沈老身子后仰,眯了眯眼回道阿姝,你内心是最藏不住事的。昨儿个,赵将军府里的婉姨娘不知所踪,他派出侍卫寻觅,轰动了全部盛都城。恰幸亏这节骨眼上,芫儿出了事,你莫不是以为我真能放心放她留在内里?”眼神锋利,目露夺目。
安襄侯夙来不喜新贵干政分权,向来便是能压便压、能贬则贬。沈延伯与他政见相左,沈老不肯女儿难堪,平常均避过这个敏感话题。安家势大,不代表沈家无知,沈老早得风声,晓得婉姨娘便是安世子按在赵将军身边的人。本日她失落,自家孙女却因尾随安世子外出而出事,哪能不起狐疑?
安沈氏见母亲仿佛是副了然的模样,又因事关芫姐儿心下烦躁无措,干脆就上前同她低语交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