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两位是――”桐生不由迷惑:自家公子甚么时候让陌生人到家里来了?
“我说过,我穷死饿死也不――”李明净心动了,却仍然抹不开面子。实在他比谁都清楚,一穷二白,书都买不起,如何招考?
“不会不会!哪个账房先生不是读书人?读书人做账房也是正道嘛,您肯帮手,我们公子求之不得,如何会嫌弃?公子,是不是?”桐生深知李明净为人,恐怕他好面子又推让掉那可就惨了,这个当节,连西北风都没的喝!因而也顾不得甚么僭越不僭越的,忙忙插口承诺了下来。
“那,实在不美意义,忸捏的紧!”李明净如何不知自家状况?接待一说也是顺口罢了,当下只好硬着头皮红着脸讪讪答话,倒是真的感觉不美意义!
“李公子,”引章打断他,笑道:“这话不对!试想,倘若当真穷死饿死,身材发肤受之父母,您如此轻贱此身有何脸孔去见地下的先人?再说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慕鸿楼还不知落到甚么人的手里呢!您还不是一样保不住?”
“叔叔,我想洗把脸能够吗不跳字。引章见李明净有些难堪,趁机向吴管家丢了个眼色。
“当真?那太好了!”吴管家与引章相视而笑,忙起家一揖到地:“多谢李公子仗义互助!”
李明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呆了半响,仍游移道:“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我――”
引章不插手他们的说话,放眼打量厅内,这间门面起码有三百平米,不过就如他们刚搬进的马陵湾新家一样,偌大的屋子除了畴前的柜台还在就只剩他们坐的这一张方桌。不想可知,家具甚么的定然早已变卖度日了。就是他们所坐这张桌子也定非原配,多数是从旧货市场买来的杂木旧桌,凳子也是条凳,真恰是又寒又酸。引章又悄悄瞟了李明净一眼,身上的藏青长袍固然没破,也洗得发白,离破也不远了。看来,他的日子必然很不好过!
“人孰无过!别说说错一两句话,便是做了甚么错事,知错能改良莫大焉,男人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一条男人!何必拘禁于一两句不相干的话乃至画地为牢,毕生受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