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相国此发起甚好,只不过,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
重设左相,是刘愈均衡长安城文官权势的手腕,让他有更多精力对付长安城以外的权势。
八月二十。先皇大丧最后一天,也是先帝尸体入土的一天。
各藩王占有了天下近二分之一的国土,固然每年向朝廷进贡,但进贡的数量在逐年减退,而藩王的府兵倒是年年增加,军饷开支占有了藩地赋税的大半。包含淮王在内,但凡是大一点的藩王都在磨刀霍霍,随时筹办插朝廷一刀。
刘愈浅笑着点点头。
袁博朗正肝火中烧,心说莫非我还要给那姓蓝的帮手不成?
先皇入土,也意味着长安城的国丧之期已过,国丧期间对于婚庆文娱活动的限定令也就此消弭。长安城在规复繁华热烈的同时,关南兵变的影响会很快涉及过来,到时候长安城也一定昌隆的起来。
本来关中的水灾加上先皇的宾天,已令关中地区很不承平,现在固然看似只是流民肇事,但这股潮流一旦爆建议来,很能够是一场阵容浩大的农夫叛逆。到时不消淮王。不消那些虎视眈眈的处所霸主。单就这些不起眼的流民。就能让长安城易主。没有长安城作为凭靠,新皇就是一个笑话。
从皇陵回到长安城,苏彦便在刘愈的伴随下去看望那些“抱病”的朝臣。天子亲身过府探病,这但是莫大的恩情。包含右相在内也不得怠慢,即便拖着“病躯”也要恭迎圣驾。
新皇的权势仅仅覆盖到潼关,令部分边军撤回长安城的圣旨,定国侯刘兆也没遵循,仍然陈兵在边关,筹办对突厥开战。刘愈晓得,现在威胁到朝廷的权势不在北边,而在南边。
本来第二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一就是新皇祭天正式即位的日子。但因为主持国丧及新皇即位大典的袁博朗的俄然告病,新皇也特地下旨将祭天延后两日,改在八月二十三停止。
袁博朗黑着一张老脸道:“回皇上,老臣觉得,六部有很多差事,与其卖给那些商贾,不如先将左相提交的那些大臣安设下去,今后再详议。”
刘愈当即征调东水营南下平叛,而另一方面,他也要尽快将长安城局势稳定下来,先将右相一党跟新皇的对峙情感压抑下去。
刘愈看了看四周的群山环抱道:“可贵关中有这么片栖息的好处所,可还没到你我筹办选址葬身的时候。关中乃是朝廷的基石,你想好对策如何应对那些造反的流民?”
本来称病只是罢朝向新皇施压的遁词,现在倒好,新皇亲身来看望,如果没病装病岂不是欺君之罪?而也不是大家都有袁博朗那么高寿,有白叟病,一个个昨日还沉迷于酒色,现在面对銮驾的到来,只能一个个躺在床上,装的半死不活的模样。连刘愈都在旁暗笑,这些大臣的病容病态都是装的普通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