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朝侯在一边的白尚义问道:“来送信的是何人?”
“刘大人托你来给咱家送信?”
“下官见太高公公!”
“圣旨?”高起潜一惊,面露喜sè,起家而立冲动道:“如何,皇上已经同意对孔有德招安了?”
心中顾虑释去,高起潜定了放心,旋即有些猎奇的问屈宜阳:“咱家就不明白了,为何刘侍郎如此必定孔有德必然会接管朝廷的招安?孙元化的前车之鉴可就在面前,那孔有德也是几次无常的贼将,莫非刘侍郎就不怕孔有德再次使诈?”
“嗯。”
本来如此,高起潜点了点头,谢琏是新任登莱巡抚,朝廷的处所大员,由他出面与孔有德谈自是得当不过。想来这屈宜阳就是本领再大,凭他的身份不管如何也是不成能就做主和孔有德谈的,怕正如他所说,此来莱州只不过是代表刘宇烈居中调和的。
“实在有没有圣旨并不首要,首要的是公公在这就行。”屈宜阳不紧不慢的说道,脸上暴露不成揣摩的神情,眼睛珠子在高起潜脸上骨溜溜的转着。他这话,意味深长啊。
“这个嘛....”
白尚义应了一声,忙出帐叫人。不一会,便领着那顺天府推官屈宜阳进了帐中。
屈宜阳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欠身恭礼道:“成败都在公公手中握着,如何做,公公想必比下官更清楚。”
听了高起潜这话,屈宜阳不慌不忙道:“回公公话,下官此来也是受人之托。”
“受何人之托?”
抚议已成定局,大功唾手可得,阁老之危可解,兄亦可更进一步...短短一句话,流露的信息倒是多。
兵部侍郎写密信给内臣,且是手中有兵权的监军寺人,这事过分匪夷所思,就凭这封信,给高起潜和刘宇烈按一个“内臣交友外侍”的罪名砍头也不为过。
思来想去,总觉这送信人选未免有些奇特,高起潜沉吟半晌,叮咛白尚义:“把他叫出去,咱家另有事问他。”
一番话说得高起潜连连点头,特别是最后句话,更是让他脸上呈现了笑容,但他仍然还是有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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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尚义道:“顺天府的推官屈宜阳。”
“兵部右侍郎刘宇烈大人。”
高起潜把信看了又看,便近到烛台点着烧了。谨慎驶得万年船,写这信的仆人和信中所说的事都是不能宣之于众的,把这信留下来,固能够拿人把柄,但后患却也是无穷。当今皇爷最忌内臣交友外侍,这信还是烧了得好,免得自留费事,归正信中所说的事情都装在本身肚中,天知地知我知便行,留下这书面的东西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