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很天然的就聊到了陕西民乱。比来塘报发了很多,但是实在环境丘禾嘉还是很担忧的。塘报上说的可一定就能当真,正如他到锦州来,发往朝廷的奏报上就有很多是涂饰掩过的,外人是很难从中窥出真相的。
呜呼,大小曹将军,千秋万世,永不相忘!
好久没有见到如此真xìng情的年青人了,又是老友曹文诏的侄子,丘禾嘉不由要看看这曹变蛟rì后是否真如他所言,能为大明靖平宇内了。
曹文诏现在也是一方总兵,他的侄儿如何要到我这辽东来?再者,就算他要熬炼自家侄儿,大可送他到祖大寿帐下,如何送到我这徒有浮名的新任巡抚麾下呢?
“贤侄快快请起!”
换作旁人,怕已经以为此子轻浮,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了。但丘禾嘉听了,却有种挠到痒的感受,小曹说得何曾不是他对祖大寿的观感!
闻着那淡淡的香味,白叟心中有种舒坦感,到底是西夷的名香,既治驱蚊,又可赏闻,比之寺庙里的烟薰火燎要高超很多。
如何安排这小曹呢?丘禾嘉微一沉吟,对曹变蛟道:“你且在我名下担个千总,待来rì立了军功,我再为你请官。”
丘禾嘉暗赞一声:公然是将门无虎子,曹文诏调教的好侄儿!
笑着表示管家再去上碗茶水后,和声道:“延绥至此,千里之遥,贤侄一起辛苦了。”
夜已经很深了,书房敞亮的灯光下,一半百白叟仍孜孜不倦的读者书。白叟读的是三国诸葛孔明的《出师表》。一字一句念着,中间未曾有半分停歇。
那年青人非常年青,约摸十仈jiǔ岁的模样,眉如双剑,眼如明星,英挺非常,边幅非常的出众,更可贵的是身材非常高大,往那一站,不须做出行动,便叫人面前一亮,情不自禁赞上一声:好个少年男人!
听了这话,丘禾嘉没有危言耸听之感,而是也有同感道:“灾荒之下,百姓无觉得食,胆小贼魁振臂一呼,响者云集,攻府掠县,官军四周弹压,有如拆东墙补西墙,镇了这处,又反了那处,如何是个头。唉,但使朝廷一rì不能使百姓安业,这贼乱便没一个绝顶。长此下去,倒真应了星火燎原之势。你叔叔领兵平乱,也是多有凶恶,一个不慎,说不得就要万劫不复了。”
正要叮咛下人筹办水洗,内里管家却来报了:“老爷,延绥曹副将令人求见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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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变蛟非常坦白道:“小侄听家叔多次提起祖伯父,总觉祖伯父带兵有些老气,过于保守,而小侄本身崇尚打击,而大人行事手腕正合小侄情意,故小侄这才投奔大人。如果在祖伯父帐下效力,小侄怕不能达成平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