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与孙元化囚室一栅之隔的王征颤巍巍走向他，抓住木栅，痛苦的叫了声“初阳”后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在那泣不能语。
那处开阔地上没有人，但是两边的林子有人。
皇太极大惊失容，仓猝勒住马缰，那马却不站住，原地不断打转。皇太极晓得不对，低头细看爱马，蓦见一只箭穿透御衣下摆，将马肚划了道血口！
王征凄然一笑：“可还记得你那首记两端蛇的诗？”
“元化说中甚么了？”孙元化没明白王征的意义。
太阳高高升着，视野中，除了绿荫便再无一物，连飞鸟都不见一只，己方又有六千人，就算有埋伏，也不必过分惊惧。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赶到登州，拿不下登州会有甚么结果，夏元亮但是再qingchu不过。李忠辅那一万人顶多就撑个两三天就会被明军看出真假，到时小官庄的明军尽出，登州却还没拿下，对叛军高低而言，可就是真正的大难临头了。
眨眼间，近千骑从林中奔出，连缀一片。
“射杀他！”
听皇太极这么问，代善心中一紧，一边的岳托也是神采一变。
行至招远时，夏元亮的眼皮就跳个不断，只感觉火线有凶恶。说与郑启钢听，郑启钢却不觉得意，说登州的明军只几千人，再放他们十个胆量也不敢轻出。尽管大胆赶路就是，比及了登州后再一鼓作气拿下城，拿下这首功再说。如果运气好，能擒了那施大勇，定要将他大卸八块才气泄了心头这口恶气。
登莱，投降不成的孔有德和李九成决定当即回师登州，为了利诱小官庄的明军，李忠辅统领一万人仍留在大营，其他四万人马趁夜撤离。
听了这后一句，皇太极立时沉了脸，喝道：“他是人，是朕的兵士，不是狗！杀一儆百，震慑犯警，也不能轻罪重处，枉杀无辜！你给朕记着，蒙人汉人，都是朕的子民！”说完一牵马首，“归去了，担搁了几天，也该去会会林丹小儿了。”
“哦？不是大兄射的？”皇太极语气不冷也不淡。
林中，天聪汗皇太极跃马而出，一面弯弓搭箭，瞄向鹿颈，正要松弦，俄然坐骑一声嘶鸣，后腿腾起一阵乱蹬，差点将他掀落马下！
叛兵们看得细心，那些马队的胸前无一例外的都挂了一颗人的头骨，那骷髅浮泛洞的透出狰狞可骇的凶光。
王征只是点点头，没说话。孙元化转开身，吟道：
徐光启听得几次点头，待元化说完后，轻叹一声，向旁一指汤若望，说道：“老夫请他来是为你和王焘行免罪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