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久在这些深宅大府里行走,天然也见惯了内里的人事,听闻殷府里二少奶奶死而复活的事也是唬了一跳,这会子强自平静地对付着,听卫快意如此说,连连点头,取了脉案替她评脉。
他定了放心,上前评脉,好久眉头微皱,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须道:"二少奶奶久病方才见好,脉细弱,五脏俱损,阴阳两虚,还需好生将养,以汤药调度上一段光阴才可。"
孙大夫洋洋洒洒很快写好了方剂,卫快意才笑着道:"还请孙大夫吃茶稍坐半晌,我让人备好诊金去取药。"说着望了春香一眼,春香明白过来,请了学徒下去取诊金。
孙大夫倒是起家道:"先前老夫人也说身上不大好,要请鄙人畴昔问个脉息,不敢在二少奶奶这里久留,这便先行告别了。"他瞧了眼学徒:"你一会取了诊金去上院便是了。"夙来来看诊都是先备好诊金的,这位二少奶奶怕是才醒过来忘了这一桩,他也不好多说,只好让学徒留下拿诊金了。
春香有些急了,开口道:"还请孙大夫开方剂,婢子这就去拿药。"
孙大夫已经带着门徒出去了,欠了欠身给卫快意问个好:"二少奶奶安好。"
卫快意微微点头:"替我谢过老夫人,请了孙大夫出去吧。"
陆徇听懂了她的意义,内心迟疑了一番,毕竟还是咬了咬牙,上前道:"那小的大胆替二少奶奶把个脉。"他不想放过这机遇。
陆徇倒是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去,若真是在别的医馆,五年早已能够行医出师了,只是令媛馆向来替大户人家看诊,孙大夫又是凡事亲力亲为,毫不给他机遇,他到现在还未曾有看诊的机遇,只能当个学徒跟着出诊。
孙大夫点了点头,见身后的学徒垂手呆立着,皱眉低斥了一声:"还不把纸笔筹办好,真是蠢物!"
陆徇一时呆住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看着笑容安静的卫快意,另有她手上的方剂,好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
卫快意也不留他:"老夫人身子要紧,我也不敢再多留孙大夫了,这就命人去取诊金。"让冬雪送了孙大夫出去。
卫快意也不焦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这府里惯来是请了孙大夫来看诊的,我的病也都是请他瞧的,只是我这大病初愈,孙大夫又实在是忙得得空兼顾,这不是老夫人又请了畴昔,我也不好多问,才深思着是不是再请个大夫替我瞧一瞧讲授一番,小先生如果能替我解惑,必定不敢难堪更是有重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