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徇听懂了她的意义,内心迟疑了一番,毕竟还是咬了咬牙,上前道:"那小的大胆替二少奶奶把个脉。"他不想放过这机遇。
春香正拿着诊金与方剂出去,卫快意接过方剂,递给陆徇:"方才孙大夫走得急,我也不好强留,只是我夙来不通医理,这方剂上好几味药也不知用处,不如请小先生再替我把个脉,再讲授一番,小先生可情愿?"
卫快意也不留他:"老夫人身子要紧,我也不敢再多留孙大夫了,这就命人去取诊金。"让冬雪送了孙大夫出去。
令媛堂的孙大夫她也是熟悉的,在洛阳有些名誉,平凡人家也是请不起的,殷府惯来是请他看诊拿药,先前卫快意病了也是请得他诊治的,只是拖了很多光阴,毕竟不见好。
陆徇倒是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去,若真是在别的医馆,五年早已能够行医出师了,只是令媛馆向来替大户人家看诊,孙大夫又是凡事亲力亲为,毫不给他机遇,他到现在还未曾有看诊的机遇,只能当个学徒跟着出诊。
卫快意已经换了一身夹棉比甲,固然还是素着头脸,却让春香绾了墯马髻,也不算失礼,隔着屏风笑着叮咛冬雪:"上茶来。"
他嗫嚅隧道:"资质痴顽,还未曾看过诊。"
小丫头引着孙大夫出去,身后还跟着个提着药箱的学徒,给卫快意存候:"二少奶奶安好,老夫人叮咛请了孙大夫来给看看。"倒是态度恭敬,想来老夫人罚胡氏跪在这院子里的事已经传出去了。
年青的学徒被当着卫快意和两个丫头的面呵叱,脸上有些挂不住,暴露一份恼意,又缓慢粉饰下去,低声承诺着,翻开药箱筹办物件,只是那缓慢被袒护的神采却被冷眼看着他们师徒二人的卫快意看得清楚,她很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学徒,未曾多言。
学徒虽是年青,却也跟着孙大夫常进府里,也不扭捏,规端方矩答话:"回二少奶奶话,小的陆徇,在令媛堂学徒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