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儿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主仆三人,便不再说话,只是任由秦可儿翻开一角的帘子,看那内里的风景。
绿仪吐了吐舌头:“忘了这里已经是宫外了,还当是我们几个呢……”
秦可儿在紫莞和绿仪的搀扶下,踏上了草地。
四周是繁忙的气象,马匹在草场上奔驰,侍卫们喊着秦可儿听不大懂的口令。
“是啊,亲人的面庞都已经恍惚了。”绿仪黯然。
“还好,起码我十四岁才进的宫。”秦可儿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暗自光荣的鬼脸。
绿仪拉了拉秦可儿的袖子:“姐姐说得对。奴婢幸而是跟了主子,不然的话,早就闯出大祸来了。”
“那紫莞进宫的时候,要大着些儿吧!你们两个差了几岁?”
他的口气,也不像寺人一样,固然偏于阴柔,却没有寺人们那种骨子里冒出来的自大。
“是。”秦可儿不敢多说,脸上的忧色一闪而过。
绿仪连连点头:“可不是吗?奴婢自进宫以来,还未曾出过宫呢!”
“这里……好标致啊!”她赞叹不已,几近舍不得挪动脚步,“咦,那是甚么?”
“哦……要这么多个啊!”秦可儿有些绝望。
他们出行的时候,恰是春季最好的季候。
秋叶渡离得虽说不远,这一起迤逦,也行了有半天的时候。
“婕妤主子,皇上宣召。”来的并不是陈公公,倒是初见天子的时候,一向守在他身边的那位老者。
七八岁的年纪,晓得甚么呢?当时候,每天在琴房被教员和妈妈轮番逼着操琴,看到吵嘴的琴键,就扁嘴巴。就是秦可儿的真身,也只晓得在田里捉蛐蛐儿玩,还是懵懂的年纪呢!
安插营账的时候,又是一番繁忙。
“主子,这些衣服,是穿给皇上看的。”紫莞忍笑。
绿仪少不得抱怨了一通:“姐姐,我们主子带的东西,也太寒酸了些。我们就不该听主子的话,好歹也多弄上几个箱笼,内里看着也光鲜。瞧瞧那些小蹄子们,是甚么眼神啊!”
“这么早?”秦可儿悄悄乍舌。
秦可儿坐在马车里,跟着车一颠一簸,有点昏昏欲睡。撩开锦帘,却看到碧水悠悠,两岸的里菊,开得如火如荼,竟是一片灿艳的风景。
她的目光,落在草原上红色的账篷上。她一向很神驰中国北部的蒙古大草原,当时候就想着等大学毕业,头一件事就是买了机票去草原。没想到,这个情愿的实现,竟是有赖于穿越。
秦可儿却还是点头:“这些华贵的绫罗绸缎,皇上早就看得厌了,那里还奇怪再多看几眼?何况,要讲场面,谁能讲得过司徒贵妃?连李淑妃都晓得在素雅高低工夫,莫非我还要去跟她们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