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穿行山塘街的速率极快,每颠末一座石兽像的时候,都挥右手打出一道法诀无声无息地印在石兽的额头上。转眼间他已穿过七里山塘到了渡僧桥前,远远的虎丘方向有一道剑光飞来。这和尚一咬牙,将左手中握的一块玉佩扔进了山塘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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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柳仙子展卷、乔散人持群芳点颜笔作画,描画的便是方才开凿的七里山塘风景。画成以后,乔散人顺手一挥,此画飘向天涯不知落于人间那边。
柳仙子思忖道:“万寿山三大祖师,明月仙童我所知未几,而镇元与清风皆极擅推衍之道,但我却传闻那清风祖师底子不会做画?”
白居易辞姑苏任、乔散人作山塘卷以后,又畴昔六百余年,到了明朝成化年间。
西湖白堤今犹在,钱塘门外古白公堤已无存,而江南一地,另有一道白公堤却保存至今,便是明天的姑苏名胜、自阊门至虎丘的七里山塘街。
柳仙子缓缓展开了一幅画卷,约一尺高、近四尺长,但是上面却空空荡荡一无统统。只听她轻声感喟道:“此卷是当年明月仙童行走尘凡路过姑苏时所作,不消笔墨,摄月下水面倒映人间江山凝练成画,却未留一丝陈迹。”
这小伙子二十多岁,留着小平头,五官模样长得还不错,可脸上老是带着傻乎乎的笑容,瞥见甚么都笑呵呵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的皮肤呈微棕色,明显是晒的,因为敞开的领口下暴露的肤色较着浅的多。
乔散人如有所思,一指山下道:“就是这火食气象,你面前所见,便是画中之界。”
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
在构筑堤坝、疏浚西湖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大唐宝历元年,白居易告别杭州转任姑苏刺史。白居易到任之时,前去吴王阖闾葬剑处虎丘凭吊怀古,看到本地河道於塞、水路不畅,便找来工匠与官吏测量设想,向商贾募资策动民夫开凿了一条山塘河。
常常又会有火伴拥戴道:“是的,就是的,扯淡的‘砖家’,无聊的政客!弄出来这类东西忽悠人……可悲呀!”点头感慨之余,神情间却有几分自发见知优胜的满足感。
一道人影从望山桥方向飞速而来,脚不沾地地沿山塘街飘行向阊门而去,锃亮的秃顶在灯笼晖映下模糊可辨,看面孔是一名中年和尚。他身上灰色的僧袍扯开了好几道口儿,上面还感染了班驳的血迹。
柳仙子不解道:“但是这山塘河方才凿建而成,百年前明月仙童作画之时,人间尚无此河,莫非画中也会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