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容婉卿与裴家大娘子做女人时便是闺阁好友,相处起来多了几分直接少了几分弯弯绕,火气是发了,倒也不存在撕破脸面。
容婉卿故意给她一巴掌,鉴于有老太太在身侧,只好隔空点了点她。
林襄心中一喜,面上没敢表示出来,有气有力地又哼唧了几声,还吃力挤出几滴眼泪。
容婉卿大略吃软不吃硬,瞧着一贯浑身逆毛的林襄眼泪花花的模样,心尖一软,松了口:“裴世子的确有错在先,但以此来威胁裴府退婚,世人会说我们林府拿乔,不过,也不是不可。”
她轻声说:“襄儿想找个像爹爹那样的人,只娶一妻,平生一世内心只许一人。”
“襄儿天真烂漫胸无城府,我不肯她嫁人后卷入内宅争斗,而裴家大娘子或许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但仗着我与她自幼的交谊,她与襄儿来讲却定是一个好婆母,给裴家做新妇,襄儿不会受气,既少了婆媳之间的龋龉,又有婆母撑腰。”
容婉卿与林老太太对视一眼,面上有些不美意义,指着林襄笑骂道:“小东西,拿你爹爹打趣。”
裴远内心也只钟意一人,只不过那小我不是她。
“襄儿。”容婉卿转向林襄,“母亲慎重问你一句话,与裴世子的这门婚事你当真要退?”
不知不觉一壶已进肚,不知是这新酿的果酒劲道有些足,还是晚宴多饮了几杯花雕,林襄模糊觉出多少醉意。
裴家大娘子一听这话内心打了个突,命李嬷嬷把统统人请出版院。
容婉卿与裴大娘子心急火燎赶到书房,院里猫已悉数被抓,而林襄耷眉臊眼地一脸委曲,脖颈间鲜明一道带血的红色抓痕。
她“咦”了一声,也没朝后看,拢了拢衣衫,半眯着眼睛说道:“小虎,别闹,还我酒。”
林襄晓得既然祖母发话了,母亲所谓的再考虑几日也只是考虑对策罢了,退婚之事八九不离十是成了。
实在脖子处的抓伤相较昨晚挨的戒尺之伤而言小巫见大巫,但祖母上药之时,林襄还是半死不活地哼哼了几声,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
知母莫若女,林襄一听此言便知退婚之事有戏。
林襄哭得梨花带雨,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泪,老太太心疼,给孙女扇着扇子,闻言道:“襄丫头不肯嫁便不嫁。尚未结婚便朝三暮四,裴世子这般品性恐随了其父宁信侯,不嫁也罢。”
实在林襄与裴远之间所谓的指腹为婚不过是当年闺蜜之间的笑谈罢了,娃娃亲谈不上,外界传的倒是有鼻子有眼,仿佛林家与裴家二家的姻亲是铁板钉钉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