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了?
她不测撞见裴府私囤兵器一事不刚巧裴峥也在现场,裴峥姓裴,是裴家人,这个把柄既是她拿捏裴府的,亦是裴府反过来拿捏林府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一下,湿寒无孔不入,林襄抱臂搓了搓,忽地想起甚么。
等春桃认识到走远的时候,已经消逝在林襄视野里了。
“你的侍从?”林襄问。
林襄俄然想起他胸口那处骇人的伤口,没头没脑问道:“你伤势如何样了?”
裴峥目光往下移,落在她白晳的指尖,喉间微动:“为何?”
林襄抬眸与裴峥对视。
从陈芷瑶嫁入王府那一刻起,他就绝了念想,他晓得此生与陈芷瑶再也无缘。
林襄似一只被暴雨困住了的鹌鹑,躲在裴峥伞下寸步难行。
春桃穿廊入殿,眨眼间不见了人影,林襄目瞪口呆地从他们消逝的方向收回视野,摸了摸被雨水打湿的肩头,冷静往裴峥伞下挪近了些。
“小伤?”
“哎呀,淋湿啦,你慢点走,腿那么长。”
裴峥看她一眼,充公伞,朝着风吹来的方向微微调剂了一下。
林襄听到那道熟谙的声音,后脊便是一僵。
林襄心道:“没准。”
林襄提着裙角跟上。
私囤兵器是重罪,兹事体大,她只是管中窥豹,偶尔窥见裴府一角,究竟究竟如何,她并不知情,不敢冒然下定论,亦不敢打草惊蛇。
“安国公府的林女人,巧了啊!”
裴峥回道:“是。”
“不会吧?”林襄奇道,“我随口那么一说,难不成歪打正着还猜对了?”
林襄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这几日扎马步练功练得她从小腿肚一起疼到大腿根。
因而吃紧追来太清观。
她不肯理睬他了,把头撇向一侧,看雨打银杏听风雨。
山野昏黄,雨声隔断了视野,裴峥想起了阿谁茫茫雪夜。
林襄悄悄“啊”了一声:“怪不得你剥削侍从月银呢。”
提起这事就来气,她不但吐了个好歹,还吓了个好歹。
重来一世,她没嫁入裴府,也就意味着断了与裴府的干系,若裴家不对林家动歪心机,林襄亦不想横生枝节。
他不明白为甚么林襄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果断与他退婚,他甚么都没做,他不过写了几封寄情于纸的手札罢了。
裴远心中苦闷,想挽回林襄,却数次登门被拒,贰心中的确有一个忘不掉的女人,可那女人一年前已嫁入王府。
“话说你获咎甚么人了?竟然有人刺杀你,欠赌债了?”
裴峥莫名遐想到苍西郡特有的一种红毛小狐狸。
隔着淅沥雨声,她状似在赏雨:“我一闺阁绣花女人,自是没见地,甚么都不懂,甚么都不体贴,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在说甚么呀,我如何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