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瑶目光微垂,轻叹口气:“被他抢了这么大一个功绩,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陈芷瑶于李景临而言不但单是宠妃那般简朴,她还是他的幕僚,能为其夺嫡之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惜,陈芷瑶算得出陛下罹难,却没料准救驾一事竟然被人截胡。
陈芷瑶抬指隔在李景临唇上,呢喃道:“不该该啊……”
他护驾之功便成事了。
燕王李景临提步迎上去,瞧着面有倦怠之色,他伸手揽过陈芷瑶的腰将她拽入怀中吻了下去。
陈芷瑶神采一凛:“是他?!”
“殿下,唔……”
第一回是插手完裴大娘子生辰宴以后,当时他不在场并未列席,不晓得宁信侯府的外室子哪般模样,只是没头没脑听陈芷瑶这么一提。
但,这世上从不缺希奇古怪之事,常常就是这般奇异。
李景临目光缓缓落在陈芷瑶那双诡秘动听的眸子里,指间摩挲着她的脸颊,遗憾道:“王妃,本日之事只差一步。”
大齐并不崇尚巫术,官方也鲜少,而陈芷瑶的“未卜先知”之能与巫术分歧,与五行周易亦分歧,她不需求任何占卜手腕,只要契机恰当,信手拈来。
而后,裴峥于陛上面前露了脸,且有官职加身,再想取别性命,便没那么轻易了。
陈芷瑶才貌双全,与李景临这门婚事,是昭阳皇后亲身筹划的,人亦是昭阳皇后亲身遴选的,不管出身才学丰度,陈芷瑶皆可谓极品,乃燕王妃的不二人选。
李景临蓦地支起上半身:“莫非他不能为本王所用吗?”
事前陈芷瑶精美算出这一日陛下有难,并指出陛下定会罹难成祥,因而,燕王身着护心软甲带着府中最顶级的亲卫,特地于这一日进宫存候。
如许的话,他从陈芷瑶口入耳到第二回了。
燕王倒在床上喘气着,声音沙哑:“被别人抢了功。”
陈芷瑶晓得燕王有顾虑,便没再说下去。
李景临沉思半晌:“宁信侯父子是本王的人,就算这个外室子如你所言,的确野性难驯,但他身为裴良玉的儿子,他们父子繁华一体休戚相干,他还能反过来攀咬本王不成?”
人间之事,没有绝对,他信赖陈芷瑶有“未卜先知”之能,但他不会抱之以全数,这人间哪有算无遗漏之事,不过是无益者听之,趋利避害罢了。
燕王胸膛起伏,目光中有不甘。
太子是皇宗子,是庆隆帝最宠嬖的妃子所出,而太子极其聪明,亦是一干皇子中最像庆隆帝的一个。
不过,虽为嫡子,李景临却并不得圣宠,并没比其他皇子更受庆隆帝正视,庆隆帝最心疼的儿子另有其人,乃是已故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