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在一片猜疑之下,同意了陈芷瑶的建议,当夜派人暗中试了裴峥的技艺,这一试,燕王府上失了两个绝顶狠戾的杀手。
“且不说宁信侯与本王有血亲干系,宁信侯府既效命于本王,本王岂有平白无端撤除他儿子的事理,不当,这不是自找费事,逼着宁信侯府反叛吗,得不偿失。”
李景临困乏了,他闭着眼睛将陈芷瑶搂紧了,说:“静观其变吧,无需忧愁。”
“殿下返来了。”听到脚步声,沐浴之人微微回眸。
他似在欣喜本身,亦似在欣喜怀中妙人。
而后,裴峥于陛上面前露了脸,且有官职加身,再想取别性命,便没那么轻易了。
陈太傅乃庆隆帝之师,身为帝师,家世显赫,昭阳皇后苦心为燕王策划,结下这门亲,为的就是让他能顺利入主东宫。
燕王倒在床上喘气着,声音沙哑:“被别人抢了功。”
中秋那夜,错过了刺杀裴峥的最好机会,实乃怜惜。
李景临蓦地支起上半身:“莫非他不能为本王所用吗?”
不过眉眼则不尽不异,林襄长着一双偏圆润的瑞凤眼,而陈芷瑶则是一双标准的丹凤眼,眼尾上挑,眼神藏而不露,略显凌厉。
谁料陈芷瑶却正色道:“非也,此子可不是普通人。”
出乎料想,这门婚事完整超乎李景临的预期,他的王妃的确是老天赐赉他最大的欣喜。
燕王堵住了她的嘴,猛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李景临沉思半晌:“宁信侯父子是本王的人,就算这个外室子如你所言,的确野性难驯,但他身为裴良玉的儿子,他们父子繁华一体休戚相干,他还能反过来攀咬本王不成?”
如许的话,他从陈芷瑶口入耳到第二回了。
而皇后所生皇子幼年早夭,膝下只要一公主,再无皇子所出,因而李景临因祸得福,被皇跋文在名下扶养,摇身一变由庶子成为高贵的嫡子。
但,这世上从不缺希奇古怪之事,常常就是这般奇异。
李景临说得不无事理,但陈芷瑶却面色凝重:“此人留不得!本日不除,他日必成后患!”
陈芷瑶不但冰雪聪明,另有一门独门绝技——她有“未卜先知”之能。
不过,虽为嫡子,李景临却并不得圣宠,并没比其他皇子更受庆隆帝正视,庆隆帝最心疼的儿子另有其人,乃是已故太子。
“王妃是否多虑了?”李景临眯起细眼,“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罢了,有这般可骇?”
陈芷瑶非常惊奇:“是谁?”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景临搂着陈芷瑶说,“日子还长着呢,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