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前,她被裴峥劫入这茅草屋中,没成想现在劫匪化为友。
“哈哈,该我了!”火炉边映着她脸红彤彤的,林襄眨眨眼,有些难为情地问出了口,“当初……你为何要挟制我?”
出了城,裴峥松开缰绳让林襄策马。
恰好乱其心者着仓猝慌一把扯住他衣袖,问道:“我眉毛燎了吗?”
林襄望着头顶上方那片星星,沉吟半晌道:“我们来行令喝酒,不走飞花令不斗诗,划拳词令如何?谁输了答复对方一个题目,要说实话。”
林襄抄起酒壶喝,想起来酒壶已空,一滴也倒不出来了。
和一男人会商婚姻大事,这事如何说如何别扭,林襄“啧”了一声,把酒壶里最后一滴果酒倒嘴里,悄悄活动了一动手指,赖皮道:“再来,再输我就不玩了!”
裴峥提盏与林襄手中的酒壶碰了一下:“傻笑甚么?”
没的聊了。
尴尬之色一闪而过,林襄灌了口酒:“这是下一个题目,你得赢了我才行。”
而后第四把,林襄终究扳回一城。
裴峥看她一眼,问:“本日宫宴,太后与你说甚么了?她为何要赐你金饰?”
是因为她偶然间撞见了裴府私囤兵器一事,他不想她一探究竟?还是因为怕她被裴府侍从发明,引来祸端?亦或是别的?
“指婚?”裴峥握着酒盏的手一顿,“指给谁?”
林襄忧?地支楞动手,她划拳不至于这么菜吧?
“这么对付,你眼睛长后脑勺了吗?”
裴峥只好转过甚,抬眼看向她:“燎了。”
林襄马术稀松二五眼,烈风性子又烈,好久没敞开撒花了,跑起来像匹发疯的野马,林襄一起尖叫,待跑入京西密林,出了一身大汗,浑身松快很多。
茅舍已被补葺,屋里不再杂草丛生,比林襄第一次来时整齐很多。
林襄耳背一红,沉默半晌道:“太后企图给我指婚。”
“你……”林襄张了张口,想问甚么,话到嘴边又吞了归去。
裴峥把酒盏换到左手,二人同时右手出拳,林襄第一个数字便输了,输得干脆利落,第二回合,速败!
裴峥一点头:“晓得了。”
她想问:“当初你为甚么要挟制我?”
裴峥:“太后欲把你指给谁?”
一时不知是思疑本技艺不矫捷了,还是思疑脑筋不灵光了,闻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林襄从毛绒绒的领子里探出整张脸,一本端庄道:“会啊,大蜜斯文武双全。”
裴峥伸手拽住她,指尖一触即放,少女的手没那日那般冰冷,微微有些温热,贰心下一跳,偏过甚去冒充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