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却还是拦在了沈江屿的面前:“你们要吃东西,这厨房里天然有早晨才做好的。虽是剩了的东西,但这里到底不比你在京中。我们都是农户人家,吃糠咽菜的,你怎好把我这厨房里的东西都带走?”

吕氏听了聂屏书的话,是愣了愣:“簪子?甚么簪子?”

聂屏书用一副“你是痴人吗”的眼神看着沈江屿:“他们嫁我便是因为嫌我在家里头多吃一口米了,我再带着你弟妹归去,他们能收我?何况我母亲早亡,继母为了我那弟弟学孟母三迁,现在都用将我卖身给你沈家的钱搬到县中去住了,躲我都来不及,我归去何为?”

这么总算是捱到了凌晨,聂屏书方才起家,就瞧着赵氏气势冲冲地冲了出去:“聂氏,你同婆母说了甚么?她一早就来我房中,将我的妆匣子给抢了去。那鎏金钗子被她给抢走了,你赔我!”

吕氏气不打一处来,只能狠狠地拧着身边沈光的胳膊:“我这是造的甚么孽?你快点儿给我想体例,将他们弄出去!再在我们这里住下去,光是吃都能吃穷了我们!”

沈江屿收起眼中对聂屏书的戏谑,再看吕氏之时,多生几分冰冷:“我下头另有一帮弟兄要赡养,婶婶何必装傻?”

看着聂屏书委曲得都快落了泪的模样,吕氏一口牙几近都要咬碎在了口中,她低声谩骂:“臭不要脸的,我说她那么好的钗子是哪儿来的,还每天在我跟前儿显摆呢!本来是我的东西!”

这般小儿科的激将法,聂屏书只感觉好笑:“东西在长辈的手里,我天然不能拿返来,就当我是送了二婶婶也不为过。不过方才你自个儿说了,那钗子本在你的嫁妆当中,我这屋子外头的人,可都听到了!”

她对赵氏笑了笑:“当日清楚是你从我手中抢走了那钗子,那是我的陪嫁之物,怎会等闲说送人就送人?我都还没找你,你倒上门来讲钗子的事情了?”

赵氏愣了愣,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兼并?甚么兼并?!你那钗子不是送给我的吗?”

吕氏本还想同聂屏书再周旋一番,但看沈江屿那黑如墨的神采和他身侧那始终不离的佩剑,实在是内心头惊骇极了。

他的眼中,竟生出几分看似的心机来。

她又期呐呐艾地看向了吕氏:“二婶婶,我们今儿就去住祠堂。只是还劳烦您同庄中长老们解释一声,并非是我们冲要犯祖宗,实在是无处可去啊!待到二婶婶宴请媒婆子们的时候,我们再来讨一口吃食,还请二婶婶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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