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虽未曾在军中待过,却也听明白了连云韦这话的深意:曾经同他并肩作战的弟兄们都死在了保卫家国的战役上,就连统帅都没有幸免——一个心胸天下的兵士,甘愿同万千袍泽一起战死疆场,也好过一小我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世上。
说到这,连云韦像是俄然发明这类近似抒发感情的话分歧适连杀了三小我的残暴凶手形象,因而硬生生地止住了话题,言归正传。
月九龄大抵听懂了原委,有了别的一个疑问:
她敛目,持续问,“然后呢,你去了那里?”既然他没有回虎帐,那也不成能赖在老樵夫家里。
没想到,他还是个义薄云天的好将士,可惜了。
听到连云韦淡淡道出这两个字,月九龄眼皮一跳。
“当时我军与东洋人苦战了近半个月,因两江大营辎重处已被炸毁,不管是军器还是粮草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很多人几近是凭着一口气撑着的。但谁都没有畏缩半步,因为大师都明白,如果退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又该如何?”
果不其然,猜到成果月九龄眉头皱得更紧。
连云韦一开口,在场中将士便堕入了昔日回想......
“如果我没猜错,老樵夫现在已经归天了,而你却还活着。想来是产生了甚么事窜改了你的设法,而这件事,必然与当年东洋之战有关。”
而他既然被人救活了过来,即便是为了老樵夫,也不能去寻死,而成了废人的他,又有甚么来由再回到虎帐,有何颜面去面对昔日弟兄?
“回家。”
月九龄神情微滞,沉声道:
“你如何醒来?又如何得知统统都结束了?”
“我当时受了重伤,草草扯下衣角包扎止血,又饿又累,心中却仍然坚信只要撑下去,就必然能等来救兵,也必然能迎来胜利......统统人都这么想。”
他顿了一下,神智仿佛也跟着影象的推动复苏过来,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然后才持续说下去:
顾墨玧读懂了月九龄的眼神,墨眸更加幽深。
“......等我醒来,战役已经结束,大局已定。”
可他大抵太久没跟人提及这件梗在贰心口的事情,说着说着又仿佛回到了凶恶的地步,语无伦次地喃喃道。
“当我心存但愿地回到家里,发明家里早没人了——东洋军曾攻占过那边,家,家里人,不是走散了,就是死了。”
“那你伤势病愈后,为何不回虎帐?”
闻此,连云韦此次沉默的时候更久了,或许是他的话引发了在场诸位亲历过当年那场战役的将领共鸣,谁都没有出世打断他,连关霆均也只是黑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