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笺扯出一抹笑，“这也是我想晓得的。”
不过那都是旁人的感受，对着老友，他嘴上毫不包涵，“公开挑衅顾侯爷？不怕‘活阎王’发威，对聚鸢台动手？”
聚鸢台集天下谍报信息于一家，不敢说对全天下人都了如指掌，但像月九龄如许出身不凡的，从出世那一刻起就是在聚鸢台建了档，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记实在册，即便她之前的十五年都能以“草包”一言而蔽之。
他余光撇了一眼，并没有行动，来人缓缓走近，与他一同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逝在巷子绝顶。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稳定啊？
君子笺闻言面露惊骇，悄悄地拍了一下脑门，装得跟真的似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添把柴，让这火烧的更旺——奉告从皇城到扬 州各条道上的弟兄们，顺带关照一下顾侯爷亲信吧。”
随后抬手喝下这杯温水。
“这不过是解谜过程堕入瓶颈的一点调剂罢了，一向没有停顿也轻易泄气的。”
来人先收回了视野，开口先咳了一声，“我记得你一贯不肯插手朝政，更不喜同朝中之人来往，如何俄然改性子了？”
戚霖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友，他当然不以为君子笺缺心眼到搭上聚鸢台去获咎顾墨玧。
戚霖见这花孔雀越说越来劲儿，适时地泼了他一盆冷水：
戚霖：“......”他很想怼一句“我又没哄太小孩儿睡过。”但一想到君子笺必然会回以“是啊，你连个相好都没有。”之类的戳心窝子的话，他就挑选了忍耐。
“据眼线所报，她身边就一个奶娘和一个跟她普通大的小丫环，这十五年来一向被囚禁在月府的竹心院，没有踏出院门半步。独一一次出门就是去插手宴席，然后被她庶姐骗到护城河想置之死地，返来以后就判若两人，还出尽了风头，成为大燕第一名县主”
“遭遇大变后脾气产生剧变的环境屡见不鲜，不是说她曾被庶姐推入护城河中，差点淹死么？”
天子都要顾及顾家军给他三分颜面，更别提聚鸢台一个江湖门派，若顾墨玧真想针对，随便找一个由头就能光亮正大地将聚鸢台赶尽扑灭。
氛围和缓，君子笺又变回了时候让人手痒的模样，不在乎地挥挥手：
君子笺不予置否，毕竟在此之前他也没打仗过月九龄，之前的软弱无能和现在的固执沉着孰真孰假他无从判定，但......
戚霖止住了咳嗽，惨白的神采有了赤色，脂腹悄悄地摩挲着杯沿，有些无法地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