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个不会宣之于口的启事:钳制谈吐,威慑百姓,让他们心生畏敬,明白举头三尺有神明。
可阴魂邪祟、凶吉灾异、命格寿数、福报因果等玄虚幽冥之事,却由城隍玄虔统辖。
她们虽新死,可此时也知这骷髅小孩,乃是本郡一个有来头的鬼物,白骨坟的九少爷,道行不浅。
另有一条碗口粗的绿眼黑蛇,占有在他的神像上,吞吐着信子。
佗县城北的城隍庙,白日热烈不凡,是城中繁华之处。
但要说玄虔真情愿和这些鬼怪称兄道弟,那就冤枉他了。
骷髅小孩咯咯一笑,端起酒杯往没有血肉的骨口中一倒,那酒水就侵入白骨当中,没有一滴掉落。
“神目如电恶必现,暗室负心我自知。”
一班新死不久的鬼娥,穿戴冥衣纸裙,在殿下鬼气阴沉的咿呀吟唱,鬼影摇摆的吹吹打器。
每人的命格寿数、因果福报,就算不是铁打的定命,灵官也窜改不了甚么,对此感化很小,能做的实在很有限。
“……可他们已经分开佗县,我禁令在身,鞭长莫及…”
以是道号叫食子老爹。
按理说已经分开玄虔的辖区,可洛宁仍然心神不宁,不敢涓滴粗心。
“再说,天朝如此浩大,岂能真的崩溃?哼,起码另有百年国运。”
庙中鬼气森森,阴风阵阵,幽影绰绰,却又恰好带着一种严肃堂皇之气。
恰是佗县大名鼎鼎、县令老爷都要谦逊三分的城隍爷,七品灵官玄虔!
本心上他还是官。还是把食子老爹、琵琶少爷这些鬼怪当贼!
“本日请两位前来,是有件事,需求两位互助。”
“谁在惦记我?玄虔?”洛宁揉揉鼻子,看着佗县的方向。
这便是掌管本县阴司大事的城隍衙门了。
琵琶少爷不笑了,语气却格外阴沉,“大夏天朝的灵官,有多少和我们这些鬼怪把盏言欢,称兄道弟?”
就说彻夜,佗县城隍玄虔并没有巡夜办公,而是在庙中停止酒宴。
一个青面血眸的鬼差舔着猩红的舌头说道,它的声音就像是秋水吹过坟地的竹子般呜哭泣咽,断断续续。
廊柱之上的楹联倒是:
“……洛离生下的鬼胎归我,我另有所用。阿谁被休的赘婿,直接吃了便是。他那只小黑狗,本是我的宠物…”
这使得灵官在百姓心中,仍然属于很奥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