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仁仙神采非常丢脸，他厉声辩驳道：“我天然不是，我只是感觉事情跟我设想的不一样，你瞒了我很多东西，我不明白，你与莫家之间，与穆飞弈之间，到底有着如何的深仇大恨，让你处心积虑几十年。”
这句话看似否定，实在是变相的承认。
他一向觉得他是道貌岸然，佛口魔心，暗中将统统的暴虐行动压了下来。特别是在看到那一次事件一样并没有半句载入史册，更是这般认定。
潘仁仙的影子短而混乱地映在杂草遍及的空中上。
“好了，你晓得的够多了。现在为师该送你上路了。”
只是偶尔会猎奇，他曾查遍过记录，莫太师向来出征，军纪严明，奖惩清楚，对百姓秋毫无犯，却为何恰幸亏那一次，一改先例，只是为了掩住偷袭敌军的踪迹，便将路子的一个小村庄屠尽活口了呢？
“何必恼羞成怒呢。”潘仁仙抬手擦了擦脸，又看了看被染上血痕的手指，面无神采道，“你方才不是说了么，你我现在师徒缘尽，你已经不是我的师父了，又何必再拿出师父的做派来恐吓人呢。你越是这般，我便更加思疑，你是不是心中有鬼，乃至……”他的神采变了一变，将方才掠出心头的一个可骇猜想说了出来，“是不是压根就是你——杀了我的家人，却将之推到莫太师的头上……”
了尘道人神采如墨般阴沉，“好啊，为师就成全你，让你做个明白鬼。”
了尘道人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话这般说没错，但是，”潘仁仙摇着头，“徒儿笨拙，有一点仍然想不通，想要请师父明显白白地奉告我——当年你我的相遇，究竟是不是偶合？你救了我，是一个偶然的善举，还是你连环打算中的一部分？”
了尘道人负手而立，冷冷瞧着潘仁仙，“你都这般大了，师父教给过你无数的事理，莫非有一条‘晓得的越多死得越快’你健忘了吗？”
“有甚么想问的，你问吧。”
乃至莫太师身后，边陲军民将士很多自发凭吊的，朝廷还为此抓杀了一批人。
潘仁仙又问：“将莫家一道栽赃出来，也是你的主张？”
潘仁仙胡思乱想，心乱如麻之际，却恍然惊觉几步以外的了尘道人身上杀机浓烈，他从未见过他的师父脸上呈现如此顾忌而凶恶的神采。
了尘道人瞥他一眼，脸上浮出一些不耐烦，“你只需求明白本身复了仇便能够，别的事管太多何为，你和师父的目标分歧，岂不更好？”
但是在这一刻，在对于了尘道人的思疑达到顶峰之际，他俄然有了犹疑——防民于口甚于防川，边陲之事也并非铁板一块，莫太师一手遮天几年能够，几十年都这般么？即便是莫府垮台以后，莫家也没有半点虐/杀俘虏的流言传出，更别说是搏斗自家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