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年,我那男人,在镇上做小工赢利,却不想在大街上被人骑着马活活踩死,当场就断了气,厥后我找人去探听,说那人是王大户家的公子,表情不好,出来跑马,当时也有人去报官,只衙门里说,是我男人用心冲撞,死了也该死,还说甚么惊了那马,没有找我们赔钱都是大发善心了,我那男人,就这么白死了,厥后的事儿,大师也都晓得,我是实在没活路了,才来投了入云寨,也是平爷心善,肯收我一个没用的女人,不然,我们母子两个,不定早就死在那里了。”
“是秦蜜斯啊,你的身子都好了,真是太好了。”赵大嫂脸上扬起镇静的笑意,拍了鼓掌上的脏污,几步行过来,对着秦千语屈身一礼:“见过秦蜜斯了。”
“这么说,赵大嫂更喜好过现在的日子了?”秦千语轻声问道。
她本来也就是个浅显农妇,只是一家人老的老死的死,就剩下她跟儿子两人,留在村里有些势单力孤,被族人栽脏说她偷男人,要把她给休回娘家,她娘家人早就死绝了,又哪另有甚么娘家,乃至另有些老学究,说她感冒化,要把她给沉塘,才不损赵家名声,这的确是不给她活路,她当时也是吓坏了,带着儿子就偷偷跑了,跑出来才晓得,内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但她也没悔怨过,如果留下去,只怕是早就没命在了,很受了些苦,厥后传闻入云寨,她就带着儿子来投奔了。
“哦,这不李兄弟下山,刚采买返来的粮食,我正清算清算,搬厨房里去呢。”赵大嫂瞧着这些粮食,满脸带笑的说道:“看着这么多粮食,实在不经吃,我们山上人多,吃得也多,你瞧这么些,也就半个月的量呢。”
赵大嫂天然晓得秦千语的身份分歧,这是县令家的蜜斯,真正的官家令媛,身份高贵着呢,当然尊不高贵的,实在跟她没有多大干系,最要紧的是,此人是大爷看重的人,今后少不得就成了大爷的婆娘,哦,不对,应当称为夫人,平爷教诲过的,他们说话得斯文着些,不能太粗鄙,他们入云寨但是与别的山头不一样的。
“这是我们寨里,下半个月的粮食,你盘点一下,拿去收好,另有这些肉食,不宜存放太久,这两天就紧着做了给大师吃,另有这些精米,是大爷要的,你留意些……”
她现在大小也是个管事,管着这寨子人吃喝,日子也算过得有奔头,待儿子长大,娶房媳妇再生个孙子,她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秦千语倒是听得呆呆怔怔,赋税那么重,当官的还不为民做主,有钱人就能横行霸道,这的确就是乱世的征象啊!她一时也真不知该说甚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