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缓眉眼间染着倔色,闷声不语。
尚将军一愣:“这位容缓女人是您的……”
“姐姐信中虽没有提,但为你此后生存考虑,本城主给你两个挑选:一,嫁给本城主,天然是要待你及笄以后;二,成为本城主的智囊,不过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
“储家宗子储运之对你心胸不轨,你可晓得?”
容缓掀睑,望着面前的男人,问:“敢问城主,您将如何安排容缓?”
此后的每一日,容缓膳后便至书房,看报章,写条陈,或者坐在帘后,聆听容华与平州文武官员议谈政务。
“……”这句话你还要讲多少回?“陪在夫人身边?你家夫人的费事有一半是你惹出来的,乃至她不得不告急策划,将你送出安州,你是以为本身给你家夫人增加的费事还少么?”
容华也没有特地点名诘询,他眼尾的余光中,容缓正俯身特地置备下的小案上运笔如飞。
如此,七八日畴昔。
尚将军虽有几分憨直,也稍有体味,遂按城主之前的叮咛,将本身的方略陈述上来。
她垂首忖了半晌,点头:“容缓但听城主叮咛。”
“姐姐到底想把你养成甚么模样?”容华面覆阴霾,“明显对你倾囊而授,又替你打扫那么多的暗桩做甚么?如此各式保护,让你只看到一个繁花似锦的天下又有何需求?”
他点头。
容缓面色丕变。
“不关夫人的事。”容缓疾步冲到他身侧,“安州与梁州即将联手进犯平州的动静,莫非夫人一早便已晓得,派我来此处,也是为了向中间递送这个动静?”
容华微微点头。
“容缓乃城主府的新任主簿,列席本日议谈,卖力记录议谈内容。”容华又道。
容华蹙眉:“你是真的不晓得,还是在装胡涂?”
她明眸快速大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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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场细雨随风潜来,津润万物,枝木之间点点绯意乍现,平城的初春悄但是至。而初来乍到的容缓女人长留城主书房的动静,也如这细雨普通,淅淅沥沥地洒在了城主府每寸地盘。
容缓将袖中信取出:“但城主还没有看……”
诸人当真各抒己见。认同者有之,弥补者有之,反对者也不乏其人。三位先生只是沉默聆听,并未参与此中。
她眉心颦起。
三位身着墨客袍头顶墨客巾的文士一一与诸将见礼酬酢,而后落座。待世人各归各位,每人的视野皆不由自主向城主身后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