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爬动着嘴唇,仿佛是想说点甚么,但话临出口之际,却又被他咽了归去。

来人也不介怀,抬头一口饮尽坛中酒,醉醺醺的站起家来:“不过这辈子,我们就别再见了……”

这个笑容,在他肮脏的脸上,分外洁净。

精干男人抬头瘫在椅子上:“从我将奋武营的弟兄们带出辽东时,我就晓得,我们是一把刀,有人但愿我们能回上京,杀他个天翻地覆……可我又能如何办呢?”

他提起酒坛,当真的对精干男人说道:“我沈伐此生能与你谢玉为友,三生有幸!”

“我晓得啊!”

“绣衣卫干的是个甚么谋生,不消我说,你也明白!”

来人也笑:“既然你都晓得,那你来教教我,我除了把我最好的朋友满门奉上法场,我还能做甚么?”

精干男人仿佛被气笑了,颤抖着前俯后仰道:“我谢玉这辈子能熟谙你沈伐,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能如何办?”

精干男人再次仰躺到椅子上,抬开端直视着房梁上的蛛网,喃喃自语道:“有你这番话,便不枉我等你这一起。”

来人嗤笑了一声,纵身跳出窗户:“死谁怕啊,我只怕,没了你这个朋友……”

杀气腾腾的言语,来人的心神却蓦地一松。

一道明朗、平和的声音俄然从窗外的黑暗中响起。

精干男人嗤笑了一声,纹丝未动。

他也不管老友乐不乐意,提起酒坛就与他身前的酒坛碰了一下,抬头灌下一口,哈着酒气说道:“私通过仇寇的、主事的、为官为将的,你就别妄图了,女眷、孩童,我极力帮她们寻一条活路,不会太好,只能包管她们能活!”

来人轻声回应:“是被明教散人白慕九所创。”

他将一坛酒推到精干男人面前,用很低劣的激将语气说道:“我说这是送行酒,你敢喝吗?”

顿了顿,他看向桌面上的两坛酒,漫不经心的轻声问道:“这是送行酒吗?”

他伸出肮脏的大手,在沈伐严峻的目光中,屈指在桌面上悄悄叩击了三下。

精干男人抓起酒坛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热泪飞溅的轻声道:“是别熟谙你了,这滋味儿,太煎熬、太煎熬了……”

精干男人懒懒的挥手:“不见便不见,但你千万记得你说过的话,少一个,我此生都与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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