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姑转回寝殿,眯着老眼笑道:“于女人不负才女之名,还真有些急智。事情若成了,四殿下白得靖国公府一门转折姻亲,将来还怕在军中说不上话?事情如果不成,坏的也是于女人自家的出息,恰好表白椒房殿的态度,靖国公府要恨,且恨不上椒房殿。”
姜姑姑闻言当即上前,亲手扶起于海棠主仆,一脸心疼悔怨地赔着笑,“也是奴婢行事太毛燥,听着闲话就怕七皇女受扳连,一时急昏了头冲犯了于女人,还请于女人别和奴婢普通见地。”
于海棠嘴角的不屑更加深切,“今后,也免得她为了她那宝贝儿子,明里暗里地敲打防备我了……”
姜贵妃手握成拳,尖而长的指甲悄悄敲动手心,半晌悠悠叹了口气,“倒是我错怪了棠丫头。”
“只要于女人还想在京中安身,就不敢背弃娘娘担个忘恩负义的恶名,随她出息如何,只能永久向着娘娘。”姜姑姑不无对劲,又放轻声音道:“奴婢鄙意,如许一来我们倒是因祸得福了。只等中秋宫宴过后,于女人名声有瑕,任四殿下内心如何惦记,皇上也千万不会同意,四殿下再放不下也只能罢休了。”
若不是算尽统统机遇关窍,她这场大戏如何能唱得如许胜利?
姜贵妃神采微凛,不自禁前倾的身形垂垂褪去慵懒。
姜贵妃听罢疼惜地拍了拍于海棠,眼中的怜悯赏识比平时更甚,语气里的踌躇和不忍一样不容错辨,“你这战略虽好,但不管能不能成,亏损的都是你。且闲话里还牵涉着单女人,你们姐妹俩自来友情好,如果以生了嫌隙,不说你会不会悔怨,我瞧着也只要心疼的。”
于海棠不消摸不消看,也晓得半边脸定然又红又肿,她直挺挺地挨了这一巴掌不躲不闪不求绕,笔挺的跪姿风骨不减,掷地有声地反复道:“娘娘,海棠冤枉!”
“我就晓得你是个懂事有分寸的,你不怨我体贴则乱就好。”姜贵妃也欣喜地叹了口气,一边交代姜姑姑拿好药来,一边拍着于海棠的手道:“像如许的闲话,最是撕撸不清楚。你短短时候以内就能想得如许透辟,可想过这事儿该如何应对?”
这甚么鸟差事,真够糟心的!
姜贵妃美目微眯,姜姑姑也似被于海棠的态度刺痛了眼,扬手又是一大耳刮子,“你冤枉?七皇女才叫冤枉!闲话凡是传开来,外人可不管你于海棠是甚么牌面上的人物,只会记得你于海棠是七皇女的陪读!
“民告官,少不得先吃一顿板子再喊冤。”姜姑姑心领神会,当即接道:“于女人虽是白身,暗里和娘娘说话倒扯不上甚么告不告的。娘娘一贯心疼于女人,我少不得代替那板子,亲身教教于女人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