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捂着脸跪在那儿,白净的脸上五个指印清楚可辨,敏捷泛青,可见婆子是用了劲的,章夫人一手拍在中间的桌子上,冷哼一声,“招还是不招?”
殊不知,他越是替春兰说话,越是亦轻易触怒章夫人。果不其然,这边他的话刚说完,那边章夫人便斥责了一句。
“呜呜,姑姑,春兰该如何办?”大哭了一阵儿后,春兰从绿竹怀里退出来,流着眼泪,抽泣的问道。
在丫环雪雁的劝说下,林雨萱完整放下心来,然后像没事人儿一样,将手里帕子抚平,随后端起桌子上的茶盏,翻开茶盖,悠悠的喝了起来。
那边章夫人阴沉着脸,走到屋子里坐下后,看着跪在地上不竭叩首的春兰,嘲笑的说道,“呵,勾引少爷?本夫人原觉得你只是胆小的偷了萱儿的金饰,没想到你还想着勾引少爷?说,你是不是偷了萱儿的金饰,还想行刺于她?”
“你闭嘴。”章夫人斜斜的看了他一眼。
被章夫人冷喝一声,章天霖讪讪的闭了嘴。那边雪雁从铺满青石板的地上站起家,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就一瘸一拐的去开卧房的门,然后翻开厚重的门帘,请章夫人等人出来。
“萱儿莫慌,姑妈必然会为你做主的,”章夫人欣喜道,“只不过,这丫头嘴硬,死都不肯招认,硬说自个儿是冤枉的,姑妈这是让她们给她验身,好让她百口莫辩,也免得府里的下人在背后说姑妈一味偏袒,不给他们辩论的机遇。”
“真相?”章夫人将刚端起来的茶盏又重重的砸在桌面上,不悦的开口说道,“你说表蜜斯对你用刑,可本夫人从你身上未曾看到用过刑的陈迹,还敢扯谎,是不是仗着少爷对你的宠嬖,感觉本夫人不能拿你如何样,嗯?”
一听,林雨萱顿时慌了神儿,手里的帕子撕扯的更狠了,她六神无主的瞥了眼站在她中间的雪雁,表示她该如何办,如果被绿竹看到那贱人身上的针眼,那她岂不是就穿帮了,姑妈一气之下会不会就不让她跟表哥在一起了?林雨萱越想越焦急,越想越胆战心惊,这会儿内心连帮她出主张的雪雁都给恨上了。
章夫人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扶在地上的春兰,耳边回旋着是她呢喃反复的那句奴婢是冤枉的,另有在家法面前宁死也不招认,冤枉的?冤枉的?难不成这丫头真是冤枉的?
“是,表夫人。”雪雁快速的应了一声,低垂着头,嘴角划过一丝凶险的笑容。
“姑妈,您就别问了,就当春兰说的都是真的,都是萱儿的错,萱儿没甚么的,真没甚么的,您和表哥千万不要因为萱儿而伤了母子间的情分。”林雨萱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眶,看着章夫人,嘤嘤的劝道。说着,说着,就小意的抽泣着,一副想哭不能哭的委曲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