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大兄故去,为何塌前无一人侍疾?”
“是,我便是顾十一娘。”顾钰答道,见李氏这幅模样,又问,“夫人不是曾经见过我吗?不然,也不会让顾芸以我的模样去利诱陛下?”
桓冲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李氏,喝令道:“来人,将李氏抓起来!”
“你这说的甚么话,说的甚么话,十几年的养教之恩,岂能说撤除就撤除?”
“夫人,沈司空……哦不,是顾十一娘到了,只她一人前来。”
李氏一时神采微悸,哑口无言。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当初阿谁贱人嫁了人也勾引着我的丈夫,现在她的女儿又来勾引我的儿子,阻我复国大计,你们母女俩还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杀父仇敌?”桓澈冷声笑问,“到底谁才是我的杀父仇敌?母亲,父亲不是被你害死的吗?”
说罢,顾钰便跳上马车,欲向城中行去,谢玄蓦地拉住了她的手,涩着嗓音道:“我陪你出来。”
“你说甚么?”桓冲大怒,大步跨过来,一把提起了桓澈的衣衿,“澈儿,你知不晓得,你父亲一贯正视于你,对你寄予了多高的厚望,我此次返来,便是你父亲致信于我,让我来帮手于你,由你来嗣南郡公爵位的,你如何能……”
“谢郎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是另有他在吗?如果这统统都是他母亲运营的话,我信赖他还是能够说得通的。”
桓冲眼中禁不住也排泄泪水,看着桓澈,既悔恨又心疼,更觉可惜,这孩子也是他从藐视到大的,从两岁时的咿咿学语,到三岁时能诗,六岁时习琴,以后的弓马骑射、君子六艺,每一步生长都是全部家属的欣喜和光荣,直到他长大成人,成为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更是凭着才学名倾江左,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风骚人物。
这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剑,也是桓温生前的佩剑。
谢玄也跟在了厥后,一进院门,看到顾钰,便想也不想的大步跨畴昔,将她拉进了怀中。
顾钰此言一出,本来鼓噪的场面顷刻间便温馨了下来,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很多持戟备战的士卒们皆已沉默无言,握着兵器的手也垂垂有些松泄。
李氏自是不肯承认,一脸惶恐,就要否定,谁知桓澈竟道了句:“是真的。”
一边痛心疾首的说着,又一边喝道:“来人,请医!本日的事,谁也不准传出去,谁传,我杀谁!”
他摩娑着这把剑,喃喃自语道:“佩七尺剑,升天子阶,大丈夫平生所求不过如此,这是父亲生前的欲望,也是他实现了的欲望。”再次苦笑了一声,他又道,“但是结局倒是如此的好笑,软玉温香竟成了他致命的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