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向城中大步行去,城门口的士卒们看着这长发披拂不施粉黛却美得不成方物的素衣女子安闲行来,一个个不由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脸上交叉着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
顾钰此言一出,本来鼓噪的场面顷刻间便温馨了下来,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很多持戟备战的士卒们皆已沉默无言,握着兵器的手也垂垂有些松泄。
顾钰含泪而笑:“是,我说过,以是我们必然能一起活到老的。”
在一名部曲的通禀下,顾钰走进寝居,李氏闻言更是大喜,可就在顾钰的身影垂垂映入她的视线中时,李氏脸上的笑容又刹时凝住。
“这么说来,李夫人是熟谙我的母亲,谢真石。”
顾钰摇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桓澈,脑筋里一片空缺似另有些回不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谢玄道:“谢郎,你快去找陛下,桓大司马已经故去了。”
李氏似未推测局势会如此大变,一时不肯接管,连连点头道不,被两名流卒提起时,又忍不住望向桓澈,痛心的喊道:“澈儿,你怎能如此胡涂?你怎能如此胡涂啊,你当初的志向都到那里去了?
桓冲面露怆然,不想现在,又有另一名酒保接道:“五郎主,家主实在是被李夫人气死的,李夫人说,说六郎君非家主亲生之子,以是家主一气之下……”
“杀父仇敌?”桓澈冷声笑问,“到底谁才是我的杀父仇敌?母亲,父亲不是被你害死的吗?”
桓大司马已经故去了!
李氏咬牙切齿的说了一番后,陡地指向桓澈,号令道:“澈儿,杀了她,她是你的杀父仇敌!”
寒食散?自魏晋以来,死在寒食散上的名流不计其数,想不到大兄也……
李氏一时神采微悸,哑口无言。
她话说到这里时,桓澈的神采也倏然一沉,从李氏的反应中,他仿佛也猜想到了甚么,神情变得极其痛心疾首而庞大起来。
谢玄亦紧紧的搂住她抱了半晌,才含泪道:“好,阿钰,我不会禁止你,但你如有事,我也不会苟活,你不是也说过,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吗?”
“夫人,沈司空……哦不,是顾十一娘到了,只她一人前来。”
一边痛心疾首的说着,又一边喝道:“来人,请医!本日的事,谁也不准传出去,谁传,我杀谁!”
桓冲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李氏,喝令道:“来人,将李氏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