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复淡淡言道:“他不过是得了沈真人一门法诀而起,提及来也并不是真正门徒,谈不上欺师灭祖,更何况他原为门内辛苦繁忙,到头来却连将近到手的化丹外药都给门中挪去他用,不免心生怨气,你们休要藐视此人,如果给他机遇,将来不定也是一小我物。”
大徒白季婴为人刚正慎重,倒是听得皱眉不已,喝道:“都给我开口,恩师座前,岂容你们这般猖獗,在后编排别人阴私,哪有一个修道人的模样?都给我退下去,罚抄《三垣道经》千遍。”
楚道人道:“不了,雍真人请留步。”
阶下大徒白季婴看他拜别,沉声道:“此人欺师灭祖。师父为何要还要助他?”
雍复在殿上踱了几步,俄然转头道:“这些年来,我自问行事还是留了很多余地,与涵渊门并非仇敌,猜想还不至于见个面便要打生打死。但此人道子如何我实是不知,不成不做防备,季婴,你持我信符,立即往屈国一行,务需求把房真人那件宝贝给为师借了来。”
白季婴也是无法,向来神屋山执掌仙城之人都是数十宗门中修为最高之人,涵渊派有了一名元婴真人,如果提出重议仙城执掌一事,雍复也不能躲着不见。
雍复沉吟一会儿,道:“我峨山派与贵派比邻而居,贵派掌门接掌庙门,座当上门拜访,奉上厚礼,怎奈我庙门中俗物繁多,掌门又闭关潜修当中,斯须不得轻离……如许,便就定两今后,百里外的鱼鳞坡见面如何?”
再作了一个道揖后,他便回身出殿,摆袖而去。
在他看来,高仲元行事果断,见门中有变,便立即破门而出,竟是毫无半点沉沦,似如此人物,刻薄寡恩,野心又大,若不杀了,他也不放心留在门中,还是早早送出去为妙。
高仲元听得“墨心石”三字,立即放下心来。拱手道:“多谢真人成全,长辈这便告别。”
无有多时,楚牧然持着一把拂尘,举头阔步,迈入殿中,见了雍复,顿首道:“雍真人有礼。”
……
雍复听闻竟要见本身,神情一肃,沉声道:“不知定在何时,又在何地?”
高仲元看着那殿中金木大柱,铺地玉砖,含丹铜鹤,挂壁明珠,及那紫金香炉中飘着的袅袅青烟,免不了心生羡慕。
但是跟着他道行日深,却垂垂对山弟子出不满之心,整日所想之事,便是如何从涵渊洞府那破败庙门中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