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十来丈后,已是到了洞内。这时他俄然愣住,昂首一瞧,见七八丈高处那边有一座悬台,嵇道人正背对着他,一人单独站在上方。手中拿着一颗明珠来回照着,似在找寻甚么。
行有半刻以后,他身形一顿,倒是面前呈现两道岔道。
他目光来回一扫,便举手摄了一道气机过来,想要辨明嵇道人去往那边。
嵇道人也不答复,只是一探手,自那道人腰间扯了一块牌符下来,在手内心掂了掂,就递了过来。
嵇道人道:“不过是此中一枚罢了。”
惠玄老祖不觉点头,道:“该当如此,斩草需求除根,大弥祖师若不如此做,他飞升去以后,来日归灵派元气一复,必会出来抨击他后辈弟子。”
惠玄老祖入到坑洞中后,约莫半刻以后,就到了穴坑绝顶,抬首一瞧,面前倒是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
方欲退出,却心念一转,眼中光彩一闪,起袖一拂,就将那铜炉拨去了一边。
嵇道人也不回顾,冲他招招手,再指着火线道:“惠玄道兄请上来看。”
惠玄点点头道:“我等下来已是多时,迟误了好久,此地不能久留,也该出去了。”
嵇道人语声幽幽道:“近万年前。归灵宗乃我东胜第一大派,把持大半洲陆,当时我符阳宗,尸嚣教另有莽螺宫,不过是其门下三个小宗罢了。”
又目不转睛看了好一会儿,听到前面脚步声,他也不收了起来,还是托在掌心细细观赏。
他皱了皱眉。随即忽有所觉般,往两处看去,倒是面露惊色。
一扬袖,打了一道罡风上去,石门上禁已散,受此一击,轰轰向后倾圮,震得莲花台上那些白发道人一个个俱是散为飞灰。
此炉一去,底下暴露四四方方一个井道,通体以白玉围砌,里间有一堆怪石,用千百颗腻腻水滑的卵石堆起,每一石中开有一细孔,喷出细细彩烟,波光映漾,薄雾轻拢,最上方有一玉碗,盛放着一枚鹅卵大的碧色珠子,光滑圆润,面上另有银箓细文,时不时放出千百缕针刺般的细彩芒线。
嵇道人转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龙柱之下共有八座遗宫,当是分放别存放,不过我也不贪多,能取到一颗已是幸运,其他就算都拿到手中,恐也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