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玄老祖听得此言,心下微动,口中却道:“有此物在手,道友对于那张道人想是易如反掌了?”
他走了两圈,并无其他前程,心下惊奇,暗忖道:“莫非寻错了不成?”
惠玄老祖听得目泛奇光,击了下掌,赞道:“以一人伐一派,前辈风韵仪采,实在令我辈心驰神驰。”又拱了拱手,“敢问道兄,不知厥后又产生了何事?”
嵇道人见了,脸上浮起冲动之色,方欲拿了,可似俄然想起何事,谨慎从袖中取了一方锦帕出来,把手缠住了,随后上前一抓,将那粒珠摄取手中。
嵇道人倒是哼了一声。
嵇道人也不答复,只是一探手,自那道人腰间扯了一块牌符下来,在手内心掂了掂,就递了过来。
嵇道人嘿嘿笑道:“道友未曾看错,归灵宗觉得躲上天下便可避过灭门之祸,那却想错了,大弥哪肯善罢甘休,闻得此过后,他用了百来年工夫,在龙柱四周布了一层封禁,又起法力把万里周遭内的地脉灵机设法断了,叫数万躲上天下的归灵弟子及长老一个也逃出不来,最后生糊口葬在此。”
全部洞室以内,竟然皆是这等穴龛,密密麻麻足有上万,而每一龛中俱是坐有一人,环顾一圈后。他惊奇不定道:“这些是何人,怎会在此处?”
入内以后,他扫了两眼,见这里安插简朴,本来安排多是朽坏,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灰土,正中只摆着一只铜炉,炉后是一只蒲团,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他不去看那些尸身,而是盯着石门,神情略显冲动,自语道:“当是此处了。”
一扬袖,打了一道罡风上去,石门上禁已散,受此一击,轰轰向后倾圮,震得莲花台上那些白发道人一个个俱是散为飞灰。
出于谨慎,他把身形落下,只离地数尺,悬空而前。
此炉一去,底下暴露四四方方一个井道,通体以白玉围砌,里间有一堆怪石,用千百颗腻腻水滑的卵石堆起,每一石中开有一细孔,喷出细细彩烟,波光映漾,薄雾轻拢,最上方有一玉碗,盛放着一枚鹅卵大的碧色珠子,光滑圆润,面上另有银箓细文,时不时放出千百缕针刺般的细彩芒线。
转到此处后,他仰首看了几眼,脚步不由一顿,似是发觉了甚么,足尖一点,腾起团团白烟,往上行去,到了五六丈高处,见一处壁龛后并无人踪,只一扇高大石门,上扣两个古旧铜环,锈迹斑斑,而两侧是数个莲花石台,上面坐有七名神态各别的白发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