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音儿笑嘻嘻:“就晓得玄真对我们好。”

苏美人暴露忧?之色,道:“前次太上皇返来,圣上便到大营里练兵,足足两个月也不见人。我等嫔妃,本就可贵轮到见圣上一面,隔着这很多日子,也不知圣上还能不能记得妾是甚么模样。”

我望了望火线开得正盛的梨花。

又酬酢了一番,苏美人起家告别。

“崔贤妃未出阁前,也是京中的官家闺秀,不知玄真见过她么?”苏美人问道。

我抖了抖拂尘,拱手胸前,款款一礼:“无量寿福。”

“美人故意。”我说,“只是这殿上的香油,也实在费不得很多银子。”

我咬了咬唇,加快脚步。

她神采谦恭:“妾小小宫嫔,那里堪得中宫大用。只不过是中宫出了正月就到隆福寺礼佛去了,得空措置宫中事件,见妾精通文墨算数,便将妾召到昭阳宫里去帮手。”

话音落下,无人接上。

脚步定了一下。

说罢,她将一杯烹好的茶端到我的面前:“天底下莲冠戴得都雅的人多了去了,可正如太后所言,唯有那心胸道法之人,才气真配得上。不然,就算是再像,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才出亭子不远,苏美人忽而道:“妾听闻,太上皇要返来了,也不知确否?”

“记不得了。”我说。

回到亭子里,兰音儿正看着匣子里的东西,叹道:“我粗粗衡量衡量,少说也有五十两。玄真,这些宫嫔怎一个个似财神似的,脱手就这般豪阔?这香油钱,便是乡间的殷实人家,也充足一大师子人过一年了。”

入阵曲。

乐歌伴着笛声飘来,模糊可闻。

苏美人忙道:“玄真和一众女冠日日念佛供奉,也老是辛苦。现在方才开春,观中总要补葺,也要添置四时衣物。剩下的,也还是妾的情意,还请玄真笑纳。”

东风里,丝竹婉转,带着花香,传到玉清观的亭子里来。

约莫是发觉到我的眉头皱了一下,苏美人轻咳一声,张宝林忙噤声。

那是不远处的太乐署里,正在为天子的册妃典仪排练。

抬眼看了看苏美人,我微微一笑。

我手里拿着绣绷,正照着绣样,给凤凰的羽毛添上金线。

说罢,她转头朝身后的宫人看一眼。

雨接连下了几日,好轻易有了个好天,轻风里,仍透着凉。

下个月初,就是太后四十岁的大寿,这绣品,便是我的寿礼。

说罢,她收了银子,喜滋滋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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