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的眼睛,严厉道:“说实话。”
那创药公然是有,就在他随身带的小药瓶里。
“这有甚么不会。”我说,“畴前避祸的时候,见很多了。”
“你筹算三年以后分开。”他说,“去那边?”
我将那火堆拨亮些,道:“不是要结婚么,我自当要问清楚的。上街买个菜还要多问多看,结婚这等大事当然更是要细心,做到事事内心稀有。”
他未几言,依言转畴昔。
他随即道:“不必。”
少顷,只听他问道:“你会这个?”
他才依言转头。
约莫是听到动静,他晓得我在干甚么,非常灵巧的没有动。
我:“……”
“你受伤时,可检视过兵器?”我问。
我脸一热:“不必。”说罢,转开眼睛持续看伤口。
摊下来一个月不止一回,还说没多少。且就这个数,恐怕还是他往少了说的。
我瞪起眼睛,手上稍稍用力。他“嘶”一声,俊美的脸顿时变得龇牙咧嘴。
“能不消便不消。”我说,“明日上路以后,我来握缰绳。另有,你这伤口究竟不小,只靠布条这么缠着不顶事。明日须得找个郎中给你重新治一治,最好能缝合。”
夜风从破败的墙外灌入,火光不住扭捏,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只是我千万没推测,是在这等景象之下,在一个破庙里跟他谈这个。
“它非常简便,带在身上无妨。”他说。
他看着我,双眸黑沉。
到底是天热,就算在深夜,烧火也有些热。
沉默,让每一瞬都过得极其冗长,只要火堆里,火星偶尔炸开的声音。
“为何?”
“就这几个前提,另有么?”他问。
我说:“畴前,你受过别的伤么?”
“甚么前提?”
他愣了愣,暴露不觉得然之色。
“我还未想好。”我说,“你我这婚事,本就是仓猝定下,不过权宜。如果细究,不管家世脾气,我都不敷以担下中宫之任。以你的本事,三年以内,你必然会重新君临天下,到当时,也定然会有比我更合适做皇后的人。我分开,对你无益无弊。”
他坚称伤口不深,箭头是本身掉的,不是他拔的。还说这等伤无足挂齿,他带有创药,敷上便是,不必多管。
“其一,我不肯做的事,不成逼迫我。其二,我要董裕等人道命。其三,你与圣上太后那边争斗我不管,不过你不成伤他们和我兄长及中宫的性命。”我说,“这三条,你若承诺了,这婚事我心甘甘心,且三年以后,我自会暴毙而亡,不碍你分毫。”
他谛视着我,半晌,道:“为何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