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早已经挽起在肩上,暴露苗条健壮的手臂和狰狞的伤口。幸亏那伤口不在关键上,血流得也不算多。不然折腾了那么久,他现在当是要半死不活了。
他看着我,双眸黑沉。
“在身上。”他看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道,“你要我脱了衣裳给你看么。”
被他看破了把戏,我无所谓道:“多少条无妨,如此,你我可各取所需,并行不悖。”
“为何?”
“你筹算三年以后分开。”他说,“去那边?”
“你受伤时,可检视过兵器?”我问。
我假装没听到,说:“畴前的那些刺客,你都查过么,是甚么来路?”
他未几言,依言转畴昔。
他没有说话。
我暗自深吸口气,看着他:“你畴前与我说过,你想要的东西,一样也不会放弃。我想,皇位就是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么?”
谁在乎那甚么简便不简便的题目。
我更加感到不成思议。
“这等物件,你常日里都会带在身上?”我问。
“没有了。”
“能不消便不消。”我说,“明日上路以后,我来握缰绳。另有,你这伤口究竟不小,只靠布条这么缠着不顶事。明日须得找个郎中给你重新治一治,最好能缝合。”
他看着我,目光似定了定。
他说:“那等厮杀之时,那里有工夫检视兵器。”
“其一,我不肯做的事,不成逼迫我。其二,我要董裕等人道命。其三,你与圣上太后那边争斗我不管,不过你不成伤他们和我兄长及中宫的性命。”我说,“这三条,你若承诺了,这婚事我心甘甘心,且三年以后,我自会暴毙而亡,不碍你分毫。”
“这有甚么不会。”我说,“畴前避祸的时候,见很多了。”
“甚么前提?”
我脸一热:“不必。”说罢,转开眼睛持续看伤口。
“不过侍卫们向来得力,绝大多数都能挡下。”他弥补道。
他随即道:“不必。”
我不睬会他的避重就轻,道:“似本日这般刺杀,你遭受过几次?”
“让你转你就转。”
话到此处,倒是到了该说出来的时候了。
我思忖半晌,道:“你转过身去。”
那创药公然是有,就在他随身带的小药瓶里。
少顷,只听他问道:“你会这个?”
我瞪起眼睛,手上稍稍用力。他“嘶”一声,俊美的脸顿时变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