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起家来，带着三个小儿向明玉行了礼，回身而去。
“中宫乃皇后，上皇已经在紫微城当中为中宫安排了宫室。”兄长随即道，“我们家在乡野当中，不敷迎驾。”
“阿誉阿谌。”他说，“不成在中宫面前无礼。”
“永明侯夫人乃洛阳外命妇之首，你将要为后，外命妇之事，亦当熟谙。”明玉看向我，似笑非笑，“如此看来，这位永明侯夫人非常故意了。”
阿珞却嘟起嘴，道：“我们家，上皇都住过，如何不敷迎驾？”
明玉看了看兄长，笑眯眯地对阿珞说：“阿珞想让我到上官里去？”
我点头，道：“既如此，请她们到殿上等待。”
兄长淡笑，微微点头。
直到那背影在殿门外消逝，明玉的目光也没有收回来。
我讶然，不由地与兄长对视一眼。
我问明玉：“你可用过早膳了？”
阿珞点头。
阿誉和阿谌冲在最前面，蓦地看到坐在我面前的明玉，愣了愣，收住脚步。
内侍应了，退了下去。
我：“……”
明玉暴露浅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恰是。当时我总去你家里找你姊姊，你刚出世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六娘她们说，畴前中宫来找姊姊玩耍，也总到我们家里住着。”阿珞的声音清脆，“现在中宫从都城过来找姊姊玩耍，不是也该当住到我们家里？”
明玉的眉梢抬了抬，似有些失落。
二人的目光一亮，忙看向兄长。
明玉的手停在离他半尺的处所，收了归去。
兄长浅笑：“这有何妨。阿誉他们满脑筋都是中宫的礼品，我先带他们去看看。”
这早膳，用得颇是热烈。
“哦？”我问，“她们求见，所为何事？”
三个小儿却不似兄长那样拘束，望着明玉，脸上皆是猎奇。
明玉笑而不答，拈起一枚瓜子，嗑了一下，忽而抬高声音：“他昨日与那些军士比试之时，竟是涓滴不落下风。我畴前从未看过他赤膊，他那身材，畴前也是这般精干么？”
“这些小人画，都是我幼时保藏的，虽老旧了些，但非常出色。”明玉对阿珞道，“你出身世家，藏书丰厚，汗牛充栋，典范之作必是不缺的。可这等小人画，倒是稀缺之物，你姊姊当年喜好得很，总与我讨要，想来，你定然也会喜好。”
明玉道：“还未曾。”
兄长却仍完成了叩拜之礼，而后，不着陈迹地避开她的手，站起家来。
“他畴前从不喜好孩童。”少顷，她悠悠道，“不想，现在竟是如此耐烦。”
“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