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子烨身后,正要说话,他忽而愣住脚步,我差点撞了上去。
想着这些,我不由有些为景璘感到苦楚,心中叹了口气。
嘴硬。他早不到晚不到,恰好景璘来了以后他就到了,不是特地来的是甚么?
我摇点头:“甚妥。圣上虽行事时而不羁,倒是个心机详确之人。他此番来洛阳,到底是为了道贺你我婚事,你将礼数做得全面些,他舒畅,天下人看了也只要夸奖。”
我:“……”
“他并未去紫微城。”子烨道。
我哂然。
“姊姊,”送走子烨以后,阿珞俄然盯着我的脖子,指着上面,道,“姊姊又被蚊虫咬了。”
而后,我被他的手臂环住。
我朝兄长那边瞥去,他走在前面,傍晚的光照当中,那背影很有几分遗世独立之感。
我朝院门外瞥一眼,推推他:“光天化日,说这话也不害臊。”
今晚……
景璘俄然来到洛阳,并非小事。
“春季到了,蚊虫贴人也是不免之事。”孟氏走过来,拉起阿珞的手,而后,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妾有个做药膏的屋子,抵消弭这蚊叮虫咬的陈迹甚是有效,抄一份给娘子如何?”
内心暗骂那死狗。
“你是听到圣上来到洛阳的动静,特地跑来的?”我问他。
待得回到院子里,四周空寂无人,一如昔日子烨来时一样。
我说:“你果然不晓得他离京?”
我不由地瞥了瞥中间的兄长,只见他仍站在那边,眼睛望着那些车马拜别的方向,如有所思。
我说:“明日,你果然要让圣上与你一道临朝?”
他的目光深深:“你怕我给他尴尬?”
白氏她们闻声看过来,我忙将衣领拉好。
那身材压上前来,我的嘴唇被堵住。
地上,两道影子合作一处,被阳光拉得长长。
我说:“他向来如此,想做甚么便做甚么,随心所欲。或许就是在京中待得沉闷了,过来看看热烈也未可知。再说了,你是太上皇,他是天子,你结婚他不到贺,到底会被人说二圣分歧心。他现在来了,对你并无坏处。”
子烨在宅子里逗留不久,用了晚膳以后,就回宫去了。
临走前,还说甚么今晚再过来。
还没结婚,就要夜会新妇。也不怕传出去,他那甚么甚么不食人间炊火不好女色的风评一溃千里……
茶水,鬼扯的茶水。茶没喝,他倒是啃得努力,像狗啃骨头……
“不知。”子烨道,“他此行,确切非常迅捷,且一起微服,无人发觉。还是城门守将韩利曾见过他,巡查城门之时,他刚好入城,认出他来,而后,一面派人跟着,一面到我这里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