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烨的神采并无所动。
唯有祝氏例外。
故而对于祝氏而言，除非我主动让开，做甚么都讨不了她的欢心。
子烨谛视着我，唇边也弯了弯。
我说：“他自不会心甘甘心帮手，不过你能够与他互换。”
“勾搭太子，结党营私，毁乱朝纲。”
子烨目光微动。
子烨没有说话。
“确切。”他说。
在决定为统统外命妇请封诰命的时候，我就细心想过了祝氏之事。
“你方才不是说，她归去了么？”
子烨道：“此事由他来做，也要面对口诛笔伐，他为何情愿？”
立了皇后，就算子烨还不筹算纳嫔妃，里里外外的人也已经在蠢蠢欲动。
“这般焦急做甚么。”他不紧不慢道，“不是要尽皇后之职么？”
我：“……”
“不肯意？”他看着我。
“他不是想亲身到平朔城去，与戎王和谈么？”我说，“你承诺此事，他天然也会承诺你。”
她要的不是甚么诰封，是我这太上皇后的位子。
而后，他看向一旁，将那边放着的一堆折子都拿了过来。
“这些，你一向晓得？”
“你决定之事，必是颠末端沉思熟虑。诰封之事既是你提的，自当由你做主。”他说，“为杜先生正名之事，亦是我多年心愿，岂有不肯之理。只是，昱之若不肯赦免杜先生呢？”
子烨的目光定住。
我当然不是那刻薄得冒傻气的人，别人待我不好，我却要贴个热脸上去。
“你当时还对我说过，先帝将杜先生重新起用，让他做了个御史大夫。但杜先生的帮手，是先帝安排的人，假借他的名义办了很多事，趁便给他罗织罪名。最后，先帝揪着这些作证据，一并发难。”我说，“这帮手是何人，你晓得么？”
“你呢？”他忽而道，“你这一环扣一环，终究落在了昱之和谈之事上。你的目标，公然是为了给永明侯夫人诰封？”
我找着借口，道：“也不是，可明玉……”
“子烨，”我说，“天下实权都在你的手中，圣上能要的，也就是个名声罢了。我觉得，用这浮名还换杜先生的明净，并无不当。”
他仍将我的手裹在掌间，在我的手指上悄悄摩挲。
“就是是如许，也须动一番兵戈。”子烨道，“昱之为何要帮我这个忙？”
既然讨不了她的欢心，那就不讨。
我晓得，我家和杜家的恩仇向来不是奥妙，在如何对待祝氏这件事上，内表里外都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以是，我要像她在人前对我毕恭毕敬一样，赐与她超出期许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