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这话,顿时来了兴趣。
好几次,我到隆政殿去看望,他都在闭门议事,连脸都见不到。
兰音儿的眼睛亮晶晶:“桑公公说,上皇带皇后去行宫,是为了给皇后过生辰。”
这妖孽,说得仿佛是我美色误国,方才明显是他正话没说几句就开端拆台……
我惊奇道:“既然将这些折子带过来了,为何又要带回那边去?”
“你为何要到这里来?”我不解地问子烨,“只是因为此处风景恼人?”
我将那银瓶看了看,翻开来闻了闻,一股药味披发而来。
——
想到当年,我的心头动了动,浅笑:“好啊。”
说罢,她将腰间的荷包翻开,从内里取出一只小巧的银瓶出来,递给我。
洛阳的城郊,不乏风景美好、山净水秀之地。而它虽是东都,而非历代天子常居的都城,但也从无毛病天子们为了吃苦,在此地兴建行宫别苑。
这三日里,子烨比常日更是繁忙,仿佛要把这辈子的事都做完一样,早出晚归,披星戴月。
子烨却不管。不但不管,还来指手画脚,让那给我梳头的宫人退下。
我生辰的当日,他就起了个大早,说明天恰逢集日,还逢得乡中的末节日,会比昔日更加热烈。我等外埠人若不看看,乃莫大的丧失。
他将妆盒里的脂粉看了看,放到一旁:“你天生丽质,用这等俗物做甚么。再说了,乡中的女子,有胭脂图就已经是大户人家,你用的东西太多,凡是欲盖弥彰。”
这话,倒是说到了我的内心。
我没见过这般自视甚高的。
兰音儿话没说完,我已经从银瓶里倒出三个玄色的小药丸,抬头吞下,而后,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
那衣裳还是称身,不过他的面庞和身形,就算穿个破麻袋出去,也不会有人感觉那是真正的乞丐。
但他那手当真烦人,没多久,又开端乱动起来。
我看了一会,发明他手中的发钗也非常眼熟。恰是上回我用来买衣裳时,用作互换之物的小银钗。
三日很快畴昔。
屋顶上的瓦是方才拣过的,倒也还算光鲜。可屋子却一个赛一个的老旧。门窗上的漆都是新刷的,还披发着桐油的气味。
这是在结婚前那避祸的路上,我当了身上的金饰,到裁缝店里为我们二人各自遴选的布衣衣裳。
“桑公公方才来讲,上皇要和皇后到行宫去住几日,让我等清算金饰。”回到内殿里,兰音儿对我道。
比及桑隆海恭敬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说晚膳已经备好的时候,天气都已经暗了。
“皇后,这药……”